後來他便申請出任此間觀主,甲子之期還差十載便可交卸。
至於這許仙,按林來春的述議所言,乃是天安城中一流浪乞討兒,十載前收起為觀中弟子。
宗門有製:外任弟子,每十載須得回宗門考評道法,述議職責。
許仙定了定神,儘管雙眼依舊微紅,卻還是有條不紊地說起此中經由。
原來在一月之前,大景王朝三皇子前來觀中做客,林來春親自招待,並讓許仙作陪。
這七皇子少年之時失足墜樓,傷了腦中竅穴,林來春正好在城中遊玩,便出手以丹藥救之。
後來七皇子之母打聽到林來春是長春觀觀主,並偶然聽說其神異之處,便讓七皇子多來拜訪。一來二去,便也熟悉了起來。
眾人談性正濃之時,七皇子身邊一位老宦官,突然暴起襲擊七皇子。
林來春見得此人使用的乃是凡俗武功,便起身格擋,未曾使用神通法力。
然而,那宦官卻突然向林來春打出一道烏光,偷襲七皇子不過是幌子,真正地襲殺對象居然是林來春。
猝不及防下,林來春應聲倒地。
許仙反應過來便連忙出手,卻發現那宦官已然生機儘失,剛才打出的那一擊仿佛抽乾了他的壽元。
“嗯,你為何要說是皇帝殺了他?”李衝和聽完許仙的一番講述,開口問道。
“哼,老皇帝天崩不過數日,昭德太子便迫不及待登基,而且登基後將所有皇子的侍衛全都罷去關押,另換為大內太監。出手的太監便是新皇帝宮中宦官”
頓了頓,許仙接著說道:“定是老皇帝知道師尊與七皇子關係密切,怕威脅他的皇位,便下令襲殺恩師。”
眾人沒在說話,像是陷入了沉思。張顯卻是眉頭皺起,許仙此番推論聽起來好像很有道理,但卻有一個問題。
“許師侄,雖說那老宦官是暗中偷襲,但林師叔作為靈真中期的修道之人,一般凡俗之物怕是傷不了他身。”張顯微微沉吟,問出了其中的一個疑問。
李衝和等人也微微頷首,如果那宦官是修行之人,除非是境界相差極大或者說有高明法器遮掩,不然絕對瞞不了林來春的法眼。
如果出手之人非是修行之人,那就有些耐人尋味了。凡人也能驅使、威力非同一般、且吞吸人體精血的法器,整個修真界也就那麼幾類,而且多是出自靈門。
“師侄未曾在恩師身上發現暗器,不過恩師肉身尚存冰窖,師叔們可去一觀。”許仙搖了搖頭,開口說道。
張顯等人眼中有精光一閃而過。距離被襲之時尚未過去多久,興許還遺留一些線索。
傳堂過廊,來到長春觀後院一處地下冰窖。剛剛進去,便看見一堆玄冰拱衛起一道人影,赫然便是林來春的遺體。
李衝和上前一番查看,隻見的林來春胸腹之處,隱隱有一道黑氣纏繞,非是靈門魔修的那種汙濁血腥或者陰森內斂,而是一種鬼氣森森的邪異。
“這……,這難道是……”臉色變換間,李衝和驚聲開口,眾人卻對所說話語一頭霧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