錢姓修士冷笑出聲,道:“真是笑話,你既以我人族為餌食,就沒想過會有今日嗎?你那洞中皚皚白骨,哪一個不是無辜之人?”
這蛇妖一聽此言,便知今日難以活命,也不再作求饒醜態,惡狠狠道:“金聖老祖會為我報仇的。”隨即便是一陣粗鄙惡言連連而出。
王雲合眉宇微皺,知曉再也問不出任何有用的話來,便揮了揮手,對左右扔下一道牌符,道:“拿下,梟首!”
左右當即領命,將此妖押了下去,片刻後,眾人聞得一聲慘叫,便知此妖已是身首異處。
王雲合看了看眾人,見俱是一片凝重之色,便鎮定自若道:“諸位師弟不必憂慮,山門早就料想過這般處境,是以準備了一些手段。”
眾人聞言,心頭紛紛鬆了口氣。想來也是,北地冰原雖說地廣人稀,但也保不齊裡間藏了什麼巨魔大妖,若無保命手段,十餘位真傳說不得便會命喪於此。
若是普通弟子也就罷了,但在座之人俱是嫡傳,總不能因一次曆練便白白損失了去。
王雲合敢說此話,心中自是有把握的,他作為此行主事之人,不僅隨身帶了一件威能極大的靈寶,這艘大舟也是好生祭煉了一番的,所用耗材都是一等一的好物,更是添置了不少攻守法陣,哪怕是與金丹修士正麵撞上,也大可無懼。
隻是就在此時,無儘夜空之中突然飛來一道灰色光芒,這光芒在距飛舟數裡開外便止了下來,化作一位身著道服白眉白發的慈祥老者,舉手投足間有絲絲丹煞之氣,正是那蛇妖口中的金聖老祖。
他細細觀察了一陣這艘靈光衝天的大舟,心裡不禁活絡起來,暗道:“這飛舟精致華美,實乃一件好物,不若老祖我奪了去,作那歇腳之用。唔,為防萬一,還是準備一番。”
言罷,便舉袖將頭臉一籠,一道灰光將他裹住,直往遠處去了。
他非是北地妖修,隻是因故被浩玄宗盯上了,才不得不藏身在此。以他眼界不難看出,能乘坐這等大舟的人物,無一不是出自有名的大派,平日裡他自是不敢招惹的。
隻是以他望氣來看,舟上不過數名靈真境修士,他自認一身修為不弱於同輩,回去再叫上數百徒子徒孫助陣,還不是探囊取物般輕鬆容易?屆時再另覓他處修行,誰又能奈他若何?
他也算是雷厲風行之輩,回了洞府立即派兵遣將起來,他來北地已有數載,憑借一身修為也降伏了不少山頭,如今一旨文書,不多時便叫來了十餘位靈真期妖將,數千名妖兵,一時間方圓數裡都是妖氣衝天。
其中有四名妖將修為明顯超過眾人一籌,隱隱間已是摸到後期門檻,其中一名身軀三丈高下,金發金眉,體型魁偉的大漢率先開口道:“敢問金聖公,如此急切的召集兒郎們是為何事?”
金聖老祖轉過身來,撚起頷下長須,嘿嘿一笑道:“好事好事,剛才我在三百裡開外發現了幾位玄門道士,老祖領你們開開眼界去。”
聞言,四名妖將之中唯一的一名女妖驚呼出聲,道:“莫不是浩玄宗那群牛鼻子追殺過來了?“
這女妖麵如桃花,腰肢如柳,皮膚細膩的如同羊脂白玉,一雙眼睛勾魂攝魄,柔媚的仿佛要滴出水來,如今小嘴微張,更顯彆樣風情。
一旁身軀肥碩,突唇齙牙的禿頭妖修正色迷迷的看著女妖,此刻聞言連忙猛拍胸口,大聲道:“柳師妹不必擔心,什麼牛鼻子臭道士,待我老朱一個一個把他們腦袋都擰下來。“說話間,他肚間肥肉一陣鼓蕩,卻是自覺威武不凡。
金聖老祖冷笑一聲,道:“非是浩玄宗,他們沒空尋我們晦氣,不過也應該是某一大派弟子,但修為最高者也不過是靈真境後期,老祖親自出馬,你還擔心什麼?”
姓柳的女妖嬌笑一聲,拍了拍洶湧澎湃的胸脯,道:“老祖宗,你可差點嚇死奴家了,浩玄宗那群牛鼻子,最是不解風情了。”
說完,她看了眼一旁不發一言,臉色蒼白的黑袍妖修,裝若啜泣聲道:“韋家哥哥,你在我等之中心思最為玲瓏,如今怎麼一句話也不說?莫不是嫌棄奴家剛才的膽小之舉嗎?”
韋姓妖修淡淡瞥她一眼,道:“老祖自有定計,還需我等來置喙些什麼。”
金聖老祖大袖一擺,沉聲道:“不錯,老祖我心意已決。你等隻需……“
眾妖凝神細聽,片刻過後,紛紛領著自家部眾四散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