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至善之地(2 / 2)

虎皮貓小姨說了,除非忍不住,否則不要食用任何動物的心臟。

一旦食用,不僅會加速身體的屍化,並且對於心臟的渴求隻會越來越旺盛,從小動物到大型動物,再到人···這是一個漸近的過程。

那個神秘而又狠辣的女人居心叵測,告訴我吃猛獸之心可以緩解虛弱,延長生命,其實就是在騙我。

等我習慣了吃猛獸之心,就會想要吃人心,等真吃了人,就沒有回頭路了,隻等著被發現,拖到菜市口一刀砍了腦袋。

作為皇室,最多的優待也不過是,砍頭的時候驅散百姓,不讓圍觀而已。

如此修行,又是一天過去了,臥虎氣沒有半點入門的征兆。

不要氣餒,小姨說了,臥虎氣本就是軍中之人,模仿猛虎臥山崖時吐納氣息而提煉出來的法門,身強體壯猶如猛虎者,修行最佳,入門也快。

我現在這個身子骨,比常人尚有許多不如,想要入門,確實是難的多。

若不是非要用臥虎氣築基,改用血煞經的話,或許會快一些。

再用血煞功帶動臥虎氣,則形成循環。

······

安心定神,一夜過去···半夜睡著的趙崢,從床上醒來。

下丹田之中,依舊空空如也。

倒是腦中的腦洞,明晃晃的誘人非常。

兩天過去了,也不知溫燃是否有尋過他。

若是與溫燃之間的關係斷了,卻不知道是否還能尋得比溫燃更合適的合作者。

猶豫再三,趙崢還是沒有忍住,提著霰彈槍,換好衣服,拿上了水囊,便前往了廢土,打算去緩緩思路。

便是從廢土世界裡,淘一些用得著的科技產品也是好的。

世界鬥轉,溫燃的小屋之中,趙崢突然出現。

環視一圈···很好,溫燃並不在家。

或許是將屋子暫時借給趙崢居住的緣故,這兩天溫燃都沒有回來過,這一點趙崢可以通過之前放在門縫裡的頭發絲確認。

隻是剛剛抵達廢土世界,趙崢便感覺到中丹田處,開始湧現悸動。

那是一種發自本能般的急迫。

腦中關於血煞經的內容自然轉動。

隨後大量的煞氣,便向著趙崢蜂擁而來,隻是一瞬間,就將他塞的滿滿的。

血煞經前兩卷中‘天魔七煞卷’的內容,在趙崢的腦中蘇醒的格外明顯,並在大量煞氣的衝刷下,隱約間不斷的精簡著字符。

“好···好濃鬱的煞氣!”

終於緩過勁來的趙崢,喃喃自語。

周遭的煞氣,仿佛無窮無儘一般,任由趙崢怎麼吸收都不見有絲毫的減少。

這方世界,在繁榮之時,人口破百億,卻又在短時間內,消散了九成以上。

如此多的人口,如此大的瞬間消亡,彌散在這片天地間的怨氣與煞氣,本就濃厚到無法估量。

更何況,這方廢土世界裡,一直都還在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死人,煞氣自然更重。

單單從煞氣的層麵出發來看,這片廢土世界,對於任何魔修來說,都是至善之地。

無須殺戮,無須頂著正道人士的追殺,便能修行魔功,無儘的煞氣任取任用。

海量的煞氣坍塌,漸漸地在趙崢的中丹田內,彙聚成了一粒純黑色的煞炁之種。

有了這一粒煞炁之種,趙崢便已然能夠施展一些記載在天魔七煞卷中的淺顯法術。

幾乎不過是幾個呼吸的時間,趙崢便在這個廢土世界,完成了不太普通的普通人,向低階超凡者的蛻變。

然而飽和感也隨之而來,此刻的趙崢初修行,便已然觸及到了瓶頸。

煉精化氣之境,尋常而言煉的是身體裡的血氣精元,將之徐徐轉化為體內運行的真氣,但這是下乘的功夫,臥虎氣走的便是這個路子。

從食物之中獲取營養,再以肉身為轉化,不僅效率低,並且損耗也大,修行數十年都未必能抵達瓶頸。

而真正的上乘之法,煉的是天地之精華,化作身體之中的炁。

血煞經中的‘天魔七煞卷’,便是如此法門。

若是正道法門,采集的多為天地吉祥、清和之氣,靈機既擇主,且多藏匿於深山大澤之中,難以尋覓,故而修行艱難,曠日時久。

煞氣不然,本就是天地間可以人為製造的一種氣機,相當於一條捷徑。

走了捷徑,自然更快的抵達‘終點’。

類比的話,就相當於正道修士跑的是馬拉鬆,速度慢但是跑道長,緩慢吸收與煉化天地之精的過程,本身也是在對肉身進行反複的錘煉。

而魔道修士跑的是五十米或者一百米短跑,速度快但跑道短,體內的炁都蓄滿了,肉身卻與常人區彆不大。

人體對炁的承受,是存在極限的,這也是虎皮貓小姨反複說過的話。

而拉高極限,打破限製,就是修行之意。

原本是一個木桶,將木桶裡裝滿水,這個不叫修行,隻算是搬運。

木桶離開了水井或者河流,就成了無用之物。

真正的修行,卻是將木桶變成湖甚至是海,自成循環。

天魔七煞卷暫時不能練了,需輔佐血海摩羅卷,以血之精華蘊養肉身,強化肉身根基,方能繼續。

待到肉身亦至階段性的極限時,便將血與煞碰撞,完成第一次升華變化,拓寬跑道,拉高容量。

手指之間,陰影般的痕跡浮現扭曲,一道道淡灰色炁,散落在一旁的霰彈槍上,約等於給這把槍械,完成了一次初始的附魔。

加持過惡煞的槍械,在噴射出的子彈命中目標之後,會持續的給對方附加一些負麵效果。

如果意誌力不夠強,自身就會在惡煞的乾擾下,先行混亂起來。

又給自身加了幾個護身、警戒的小法術,連續耗乾了兩次煞炁之種內的炁,趙崢這才拉開了木門。

隻是還不等趙崢滿心澎湃的去再次接觸這個世界,一個沙包大的拳頭,便已經迎麵向他揮砸而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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