擦了擦手上的血跡,看著在三道符印的作用下,正如活著的肌體骨肉塊般收縮、膨脹的萬魂幡胚胎,趙崢歎了一口氣。
屍體和血跡好處理,他本來就是乾這個的,萬魂幡胚胎也可以先搬運到廢土世界去。
但是這破了的屋子···。
“還是得報官啊!”
“我這麼一個安分守己的普通皇室子弟,無端端的半夜被人把房子給炸了,這不得給我一個交代,一個說法,開封府尹是乾什麼吃的?”
停止內耗,為難他人,痛快自己。
想通了這一點,趙崢施展小法術,將藏在磚縫裡的血漬都清理出來,然後先將萬魂幡胚胎搬到廢土裡的小屋,用兩罐血漿泡起來,助它更快的成型,之後用炁包裹了一些廢土世界的空氣回來,散布在小院內,讓充滿了廢土特色的輻射氣息,侵染四周。
如此一來,所有的痕跡都被汙染,即使是有修行者用法術回溯此間具體發生何事,得到的畫麵也隻會是一片混亂。
第二日,天沒徹底大亮,趙崢感覺到暫時封住小院的力量消失之後,就坐著馬車去了開封府府衙,敲響了鳴冤鼓。
按理說,他是皇族,出了事情,該先找宗正寺。
不過,隻是房屋被破壞損毀,找開封府也行,主要是報備一下,做個備案,以防止之後有人借著這事,從官方層麵找麻煩。
說實話,趙崢現在還真不懼,那奪走他心臟的黑手,派人暗中搞事。
不說他手中掌握的重火力,真遇到難搞的,趙崢直接炸掉半條街,到時候整個京城都轟動了,看誰吃不了兜著走。
再不然苟一點,趙崢還可以住在僊人樓裡,也就是日常取水麻煩了許多,還要小心去廢土的時候,彆被人瞧見。
反而若是有人,從官方層麵拿住他的把柄,對他進行打壓,那他就很麻煩了。
比如趙崢居住的這間小院,它屬於皇家產業,同時也是原本拘禁他的地方。
不明不白的損毀了大半,過個十天半月再被曝光出來,趙崢有一百張嘴都說不清,隻會被扣上不尊先帝,不服教化的帽子。
至於冤不冤枉···誰又在乎?
衙門這種地方,普通老百姓是能不來就不來,而巧合的是,趙崢他不是什麼普通老百姓,他有身份···現在勉強也算是有了背景。
所以開封府的衙役們,知道他的身份之後,都不敢怠慢。
在聽到隻是房屋損毀之後,都不由的鬆了一口氣,肚子裡暗罵趙崢沒事找事,麵上卻都是一團和氣,口裡說著自會處理妥當,實際上都打算隨便敷衍算逑,連通知開封府尹和通判都免了,就由一名姓曹的推官全權處理此事。
登記備案之後,也就隻會擺在架閣庫內吃灰。
心滿意足的走出開封府府衙,趙崢又坐馬車去往僊人樓點卯。
雖然他是個不受待見的閒散人員,在很多人眼裡,不過是安插進來多吃一份皇糧,但他還是得表現出一點工作態度···哪怕隻是態度。
這樣靠山王那邊知道了,也會放心一點。
馬車夫揮著鞭子,假意抽著駑馬的屁股,卻隻在空氣中發出清脆的聲響。
噠噠的馬蹄聲,敲擊著街道的石板,徹底喚醒了昨夜留給人的靜謐與安寧。
京城又開始了繁華與熱鬨的一天,那些殺戮、毀滅與暗地裡的陰謀算計,都在此刻於陽光下,褪去了它們鋒利的獠牙。
隻是魔性已漸燃,焉能再甘於平凡,蟄伏於九幽?
坐在馬車上,趙崢思考著,把趙壟搞出僊人樓的可行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