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子成想起昨天跟薑科長聊的東西,眼神詭異的瞅了丁青一眼。
瞧見了李子成的眼神,丁青茫然的喝了杯酒,“莫非我說對了?”
李佑和李子成對視了一眼,雙方都明白對方的想法,其實丁青可能也懂,但他並不會點出來。
“你來吧,”李子成想到李佑今晚突然拜訪的原因了,他略微低下頭,“你跟他簡單一說他就明白了。”
“搞快點,”丁青故作不滿的把兩個酒杯推到李子成麵前,依次倒滿,“罰你三杯,讓你神神秘秘的。”
“那我來說吧,”李佑無奈的笑了笑,“丁哥,還記得有一次我們說在虎派的石東出和李仲久在明麵上分割了嗎?”
“記得,”丁青回想了一下,“怎麼,李仲久是不服,想要給石東出做出一番成績?”
對於李佑來說,他熟知未來會發生的事,明白石東出是在為以後的金門權力分配做鋪墊。
李子成有一個一直在盯著石東出的薑科長傳遞情報,自然也能提前明白。
隻有丁青被蒙在鼓裡,但他並不笨,三言兩語就接近了真相。
“你覺得石東出和李仲久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?”李佑慢慢引導著丁青,“如果他們是有意的,是為了什麼?”
“這我哪能猜出來,”丁青瞪著眼,紅血絲清晰看見,“他們肯定是有意這樣做,要是真鬨崩了李仲久那個狗日的能讓石東出活著?”
“那我就直說了,”李佑看他著急,索性也不再賣關子。
“趕緊說,”丁青卷了塊肉塞到嘴裡,“說清楚。”
“我們這一行總歸是沒法一直做下去的,不是人人都是石東出,老了還能有一個忠心耿耿的壯年李仲久護持。”李佑歎了口氣,“如果我們老了呢?”
丁青眼睛眯起來,“你是說洗白?”
“洗白是其中的一步,”李佑招了招手,尹炫優點上了一根煙送過來。
李佑抽了一口,吐出煙霧,“如果我們兩派,再加上在虎的產業和帝心娛樂公司呢?我的意思是先合並再洗白。”
丁青目露精光,“所以合並的時候就要有先後地位之分,李仲久這是在爭先後。”
“沒錯,”李佑歎了口氣,“不瞞著你,我今天已經和石東出見過麵了。”
丁青接過員工遞上來的煙,狠狠吸了一口,“我猜你不是來做說客的。”
“當然不是,”李佑正色道,“石東出狡猾的很他讓我們自行解決地位的問題。”
“這老小子,”丁青哼了一聲,“自己知道自己一定是合並後最不可或缺的領頭羊,就搞這一出。”
李子成注視著丁青,猶豫了半天後開口,“但這次機會確實是.難得。”
薑科長最先派他臥底的目的是瓦解北大門,這已經是兩年前的事了。
可自從發現了石東出有合並起來的念頭後,薑科長的目標就變了。
他現在一門心思的想讓他們合並,然後好瓦解那個合並起來的聚合體。
這種事不會是他自己決定的,薑科長後麵一定有更多的人。
李子成一路和丁青拚殺上來,眼看著合並起來的目標似乎近在眼前,他反而有些猶豫不決了。
兩年的日夜相處.他怎麼才能麵不改心不跳的出賣丁青?
他自顧自的點燃一根煙,三個男人就這樣你一根我一根抽起煙來,周圍的員工們見此情形,一個接一個這偶了個接口出去。
丁青悶悶開口,“我明白,若非有石東出做領頭羊,這個勢力是無論如何成立不起來的。”
“他混了那麼多年,”丁青端起酒杯悶了一口,“人脈四通八達,估計不知道幾年前就開始為這事操心了,社長會長的位置肯定是這個老家夥的。”
“這老小子自己當會長還不滿足,還得推手底下李仲久和我們爭一爭位置,擺明就是吃定了我們。”
“主要我們也沒得選,”李佑歎息了一聲,“知道了又怎麼樣?”
“想想未來,”李佑將手裡的煙頭丟下,“我們隻是兩家同盟,就能互相扶持著發展到現在的地步,其他的那些小勢力呢?”
李子成點了點頭,“首爾的地盤被大型安保公司瓜分後,每空出來一塊地盤都代表著一個小店麵安保人員的消失。”
李佑望向沉默不語的丁青,“更何況還有釜山以及其他鄉下佬虎視眈眈,隨時想把手伸進首爾。”
“即使是大型安保又能怎麼樣?”李佑毫不掩飾,“就像我和江南實業,前不久還在為一個位高權重的檢察官做事,你們應該知道。”
“不就是那個被殺的老小子嘛,”丁青手裡的煙頭差點燒到自己,“我知道,我找的人撞的他。”
“除了檢察官,還有財閥,”李佑給他點燃一根香煙,“還有各個派係的國會議員。”
“他們哪個不想找我們這樣的大型勢力當黑手套?”李佑麵色冰冷,“說得再直白一點,他們不就是想讓我們當狗?說是我們這些人動輒要人性命。
那也是我們被逼急了,弄死個小人物還好,真弄死個國會議員,你看看其他國會議員會不會立刻召集各路人馬給我們江南實業端了?
今天能殺這個國會議員,明
天就能殺那個,開了這個頭,每個國會議員都會想端掉我們。”
李佑瞥了一眼低下頭的李子成,自己又點燃一根煙,“他們互相動手可以,但是我們自作主張宰人?”
他嗤笑了一聲,沒再繼續說下去。
丁青深呼了一口氣,目露凶光,“你說的沒錯,合並之後才能正麵對抗這些雜種。”
他看向李佑,目光充斥著野心,“石東出說了可以隨便搶?”
“說了,”李佑點點頭,“不過也有條件的,不能打出真火。”
他吐了一個煙圈,“石東出希望能在摩擦和競爭中,最大的激發我們潛力,同時也正好爭出一個二三四五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