誰能證明,家族裡誰未來能夠把順洋經營的比他還要出色,他就把經營權交給誰,也把順洋留給誰。
“把順洋留給誰?”李佑嗤笑了一聲,“應該是說得把順洋物產留給誰吧?”
順洋物產是順洋中一個並不算多起眼的公司,但股份一直牢牢攥在順洋一家人的手裡,因為通過各種交叉持股後,它代表的是順洋的繼承權。
陳道俊苦笑了一聲,“看來李社長對順洋還真是了解。”
“我爺爺的時間可能真的不多了,”陳道俊深呼一口氣。
“我可以光明正大的告訴李社長,這件事確實打亂了我對順洋.未來的全部計劃。”
“所以呢?”李佑轉著筆,“我不信陳代表是來向我訴苦的。”
陳道俊沉吟了一會,“我要不惜一切代價去奪下順洋,所以李社長做個交易吧。”
“就像我們當時聯手除掉韓江植一樣。”
“又做交易?”李佑倒是不意外,畢竟利益總是動人心弦,即使前一天兩人把腦漿都打出來,第二天也可以因為利益坐下來合作。
“我能得到什麼?”
上一次聯手是各取所需,這一次聯手則是陳道俊單方麵的請求,至於李佑是否同意,還得看陳道俊給的利益夠不夠大。
“我知道最近首爾發生的事情,”陳道俊低聲道,“各大勢力蠢蠢欲動,在上層之間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。”
“但是李社長應該知道他們為什麼沒動手阻攔。”
李佑不屑的將手中的筆丟進筆筒,“大財閥看不起我們這些野蠻人,被威脅到的企業又自覺不是我們聯合體的對手,再一點就是.”
他們都在盯著順洋,每當狼王露出頹勢,總會有貪婪的狼上前挑戰它,渴望成為新的狼王。
順洋在韓國財閥中也是名列前茅的,如今大廈將傾..
一鯨落萬物生,它早已被盯上,所以陳養喆才急,他不想讓自己一手創辦的順洋被那些自己瞧不上的鬣狗.啃食。
陳道俊明白他的意思,他也想好了該怎麼交換到李佑的幫助。
“李社長,你應該知道上次我為什麼拒絕給你奇跡公司的股份,”陳道俊對自己背棄的承諾也能從容說起,“奇跡現在坐擁著數千億韓元流通資金,全部都是我和吳世玄在世界股市上賺來的。”
“這次我們說些實際的,”陳道俊說,“李社長的眼光看的很長遠,但是現在的現金流還跟得上嗎?”
“每個月要支出的工資就已經讓這些錢少去一大半,還要投資地產,還要打點關係。”他搖搖頭,“錢還夠嗎?”
如果李佑安安穩穩做這些店鋪的老板,他當然不會缺錢,可現在他在各處投資撒錢。
本來一個月江南三區的灰色產業,是能讓他到手三十億韓元左右,一年零零散散加起來能有個三四百億韓元。
如果能長時間積累下去,李佑自然不會去缺錢,但是他接手江南實業到現在.也不過一年不到的時間。
手裡的地產挺多,但大部分都是幾個億就能拿下,那些夜店或者按摩店,又或者夜總會、遊戲廳、歌舞廳,再通過吳勇洙的操作到左手倒右手。
但離這些地價值飆升還有一段時間。
陳道俊說對了,他真缺錢。
“既然陳代表都這麼說了,”李佑笑起來,“開個價吧。”
陳道俊一時語塞,“不應該是賣方開價?”
“我想聽聽陳代表的誠意。”李佑毫不猶豫給他抵回去。
陳道俊沉默了一會,“兩百億。”
“五百億。”
“三百億。”陳道俊見李佑不說話了,主動提高了一些,“四百?”
“算了,就五百億。”他苦笑一聲,求人幫忙不寒摻。
李佑這才懶洋洋的開口,“怎麼付款?”
“奇跡會做空一支股票.就像順洋那樣,到時候從我的右手倒到李社長的左手。”
“整個流程需要五個工作日,大概需要五十億的本錢..本錢我會出,我會把利潤控製在四百五十億之上,多出來的就當請李社長喝酒。”
“陳代表也喜歡收割散戶?”
“散戶?”陳道俊誤以為李佑不喜歡這種做法,“這支股票的散戶大多是些賭狗,李社長不必在乎。”
“你理解錯我的意思了,陳代表。”李佑其實隻是打趣一聲,“我隻是覺得陳代表真的很像陳會長。”
陳道俊被噎了一下,他頓了頓,“然後是我需要李社長幫我做的事。”
“說吧,”李佑故意打了個哈欠,“得快點說了,今天中午我還要見個很暴躁的人。”
“華榮姑姑用手裡百分之三十的順洋百貨股份做抵押,借了奇跡四千億韓元去投資股票,這個時間.”
陳道俊看了看表,“她應該已經沒有拿回股份的能力了。”
“不愧是
陳代表,我想現在市麵上那支瘋漲又跌崩的互聯網公司股票,背後的莊家也是陳代表?”李佑笑起來。
“你看,陳華榮就不像陳會長,你們都是莊家收割散戶,她倒好拿著那麼多錢去當散戶被收割。”
“現在順洋百貨已經在我手裡了,華榮姑姑手裡隻剩下順洋酒店和順洋高爾夫,她已經失去了競爭順洋的資格。”
陳道俊冷冷的說,“她以後老老實實做崔市長的夫人就好了,正合了我這位姑父的意願。”
“你和你的伯伯們還挺有默契,”李佑笑了笑,“先把最弱的踢出局,強者們再決鬥。”
“二伯並不算什麼,”陳道俊瞧不上陳東基。
“他已經被爺爺打磨的一點鋒芒都沒有了,重點是我那個堂姐陳藝俊,不過隻要掐住二伯,她也就沒了威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