樸泰洙抓了下癢,“會長.這是要對順洋動手?”
“對什麼順洋動手,”李佑沒好氣的說,“你能整明白順洋嗎?”
“到時候你就說有人內部舉報就行了。”
李佑想了想,“首爾中央日報應該能報道吧?”
“能,”樸泰洙點了點頭,“在韓江植的事上誤了事,他們一直想補救。”
李佑點點頭,那樣也省得讓賢誠日報動手,免得賢誠日報再被順洋記恨上。
畢竟是貨真價實的盟友,還是彆吃虧的好。
“還剩一個陳藝俊”李佑神情漠然,“她的聰明才智隻有依托於他的父親才能施展出來,不用管她。”
“會長,”樸泰洙想了想,“問題是順洋那邊,他們那邊派係裡的檢察官也不少。”
“又沒讓你真的把他們定罪抓起來,”李佑覺得樸泰洙的腦子遠沒有韓江植在的時候靈光了。
“還是那句話,你不會真以為你能對順洋的人下死手吧?”
“你記住了,順洋那邊現在鬨得很凶,如果有讓你放人的,你就放。”
李佑擺擺手,“但料想他們不會,能把陳東基跟外界隔離兩到三天就行。”
再說了,李佑眼神閃動,這場競爭是陳養喆允許的。
樸泰洙抱著那遝資料回去,準備周日晚上動手.
晚上動手比較吉利,畢竟當初就是晚上扳倒了韓江植。
不過他還得想想自己怎麼才能找好理由
“陳代表準備的怎麼樣?”
“妥當了,”陳道俊歎了口氣,“報酬也準備好了,我稍後讓人發給你秘書。”
隻是互相通知一下,兩人就結束了通話。
李佑看著電話無聲的笑笑,扳倒了陳東基,陳道俊就該跟陳榮基.順洋的長子一對一了。
你能不能擺脫被泥頭車碾過的命運?
真是期待
晚上,李佑沒讓尹炫優再開車送自己,而是自己開車,車內的音樂在輕微震動中流淌。
漢江大橋像沉睡的巨獸橫臥於河麵之上,這是去麻浦區必經的道路,車子還有不遠就要駛上大橋。
在下一秒鐘他的眼中忽地閃過許多畫麵。
急速駛來的泥頭車上、空氣中彌漫的塵土味、輪胎與地麵摩擦發出的尖銳聲響,甚至能預見到那冰冷金屬的觸感和隨之而來的劇痛。
但他並未死亡,接下來是.
黑色的槍口!
【死亡預警】發出亮光。
李佑踩住刹車,靜靜的看著前方的路口,嘴角反而慢慢裂開。
傳說中每一個真正的頂級大佬都會遭遇的事。
“西八.想殺我啊。”
泥頭車駛過,停在大橋前,堵住了些許車輛的去路,那些車主們本想開窗痛罵。
幾輛黑色車輛像猛獸般橫亙在車道上,阻斷了去路。
嚇得那些被堵在四周的車輛回避,繞道而行。
李佑看到後麵堵上道路的黑色車輛。
刺殺的殺手開始從車輛中緩步走出,他們的身影在路燈下拉長,如同陰影逐步逼近。
他將離合踩到底,掛入一擋,按住手刹的釋放按鈕準備放手刹,腳下則踩住油門。
發動機的轉速拉滿,發出一聲又一聲的咆哮聲,空氣中充斥著汽油和金屬燒灼的味道,焦躁的氣氛在狹窄的空間裡不斷升溫。
他的目光透過擋風玻璃,對上了對麵車輛中投射出的眼神,抒情的音樂仍在李佑的車內響起。
李佑突然笑起來,左手牢牢抓住和發動機在共振的方向盤。
腳下的離合器和右手的手刹一起放掉,油門被他踩到最深處。
這輛昂貴的轎車瞬間爆發出驚人的動力,發動機的轟鳴聲如同一隻憤怒的猛獸,震動著每一寸空氣。
輪胎與地麵的摩擦發出尖銳的嘶吼,車子像箭一般衝向眼前這一排靜默的障礙,金屬與金屬的碰撞聲響徹夜空,衝擊力讓整個車身為之震顫。
夜色如墨,殘月懸掛,街角一輛黑色轎車橫停。
轎車的金屬外殼凹陷、扭曲,擋風玻璃玻璃碎裂成了蛛網般的碎塊。
汽車殘骸散落在道路兩旁,碎片反射著昏黃的街燈,荒誕而又真實。
李佑將安全氣囊扯開,乾咳了一聲,他連撞了兩輛車,身下的車子防撞算得上是優秀,但顯然已經沒法再動了。
唯一的好消息就是他隻需要負責一麵的敵人了,他已經來到了前方堵車人的身後,不必擔心被人在背後打成骰子了。
他從車座下扯出那把藏了不知多久的手槍和子彈,撤掉自己身上礙手礙腳的領帶。
李佑按上崔鬥日的電話,將它丟在車內,崔鬥日聽見聲響自然知道該乾嘛。
他從車上下來,蹲在車旁邊,將手槍上膛,側身靠住這輛傷痕累累的車。
風輕輕吹過,掀起他衣角的微弱響聲,與周圍寂靜的氛圍形成鮮明對比。
“社長。”車內的電話被接通,崔鬥日的聲音傳出
,打破了寂靜,“社長.?”
他顯然意識到了不對,“社長?”
“叫人來,麻浦大橋路口。”
對方顯然很有經驗,並未著急著衝上來,而是在整個前方慢慢合圍。
李佑的聲音一傳出,急促的槍聲立刻打破了這份寂靜,子彈如同疾風驟雨,將那輛本就破爛的黑色轎車打得千瘡百孔。
好在李佑在說話後立刻更換了位置。
“社長!西八”
他默默傾聽著槍聲,分辨著方位和數量。
三把左輪,右側一把,左側一把,正前方一把。
李佑一把搖搖欲墜的車門扯下,扭了扭脖子,發出一聲脆響。
他不急不慢的數著子彈
左前方的左輪,正開完第六槍剛剛開始裝彈。
李佑將車門擋在身側,卡準時機,從左側車頭處探出半個身子,在一秒鐘內鎖定了那個正裝著子彈的刺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