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東赫被一根鋼管捅進去,具體部位有些殘忍.不忍直視,總之鋼管剛好插在地上的縫隙上,將宋東赫佝僂的身體高高立起,小鳥迎著天上的旗子。
“死因?”
“脖頸大動脈,一刀致命。”法醫站在一邊親自彙報,“死者生前受到過折磨。”
“那就是仇殺?”檢察官目光浮動,他將眉頭皺起,“有沒有看到拋屍者的目擊者?”
“有,”搜查官從一邊拉過來一個老太太。
她捋了捋花白的頭發,將老花鏡戴在臉上。
“老人家,”檢察官努力壓製住自己的情緒,讓自己變得和善一點,“你記得是什麼人把屍體丟在這的嗎?”
“是個男的。”老太太指著屍體,“但是我當時沒戴眼鏡。”
“您還看清了什麼?”
“沒了。”
“沒了?”檢察官瞪大了眼睛,他抬頭看向搜查官,眼神想殺人,“這是目擊者?”
他氣得抖了抖,揮了揮手,“送老人家回去。”
老太太被警察護送著出了媒體的包圍圈,坐著車回到自己開的小雜貨鋪。
“怎麼有燒東西的味道?”年輕警察鼻子動了動。
“我老了,”老太太咳嗽兩聲,“這裡又沒有暖氣,不燒東西凍死嗎?”
警察麵露慚愧,低下頭,“十分抱歉,奶奶!”
小雜貨鋪的後院正有個火爐,裡麵燒著一身帶著血跡衣服,有個男孩正赤裸著上半身呆在院子裡。
“孩子,”她拍著男孩,“我兒子二十年多前也像你這麼大。”
想起往事,老太太兩眼有些濕潤,她將老花鏡丟到一旁,“我去給你找身衣服。”
男孩沉默著接過老太太遞過來的衣服,款式很土,一看就是幾十年前的款式。
“走吧,”老太太拍著他,“回去吧。”
男孩騎著那輛老式自行車離開,她抹了抹眼睛,望著男孩騎車的背影,“順栽啊”
市政廳前的現場,搜查官接受完電話,神色嚴肅的上前,“部長,剛才查了一下,剛才的老太太以前向警察廳和檢察廳報過很多次案。”
檢察官愣了一下,“什麼案?”
“她說她兒子死在宋東赫手裡,都被被劉次長壓下來了。”
“西八,”檢察官捂住頭,抬腿就要走。
搜查官攔住他,“部長,彆去找她了。”
“為什麼?”檢察官冷冷的看著他。
“她不可能是凶手,但也做不了證人,當時劉次長給她安的由頭是.精神有問題,所有證詞無效。”
做事總是要還的。
金海市與釜山市的邊緣交界處,王伍望著前麵的黑色轎車,打了個哈欠,“社長還要等那小子?”
“肯定要等,”瘦猴分析道,“我感覺社長挺看好那小子的。”
老毛點點頭,“全在俊是個好苗子,正常。”
“那不是嗎?”老六指著道路上駛過來的自行車。
轎車窗戶落下,李佑看著騎車停在車前的全在俊,有些驚訝。
他自從收納了凶虎的詞條後,對人的氣勢就極為敏感。
昨晚因殺戮變得幾乎有些瘋癲的全在俊,雖然現在凶氣仍然在,但那種癲狂幾乎沒有了。
“做完了?”
全在俊點點頭,“做完了。”
“上車?”
全在俊猶豫了一下,他拍了拍自行車,“社長,我去麵包車坐,也能放下自行車。”
李佑上下打量著他,點點頭,“隨你。”
全在俊扶著車子,撓了下頭,“社長,我們以後還來釜山嗎?”
李佑挑了下眉毛,“遲早會來。”
“那就好,”全在俊舒了口氣,他尷尬的笑笑,“得把車子還給老人家。”
幾天後,這個消息傳遍了韓國。
《首爾日報:挑釁政府的大型凶殺案?》
《首爾中央日報:釜山特大殺人案!》
《賢誠日報:請了解釜山宋道赫的恥辱性死亡方式!詳情請看下方獨家照片!》
《世林日報:直擊火拚現場,死傷近七十人!》
不隻是首爾的人和釜山的人之間不愉快,或者說不隻是首爾勢力覺得釜山勢力是鄉巴佬,這種想法是他們還是民眾的時候就有了的。
作為都城人的首爾人,向來看不起其他地方鄉巴佬,而釜山作為第二大城市,自然是首爾人的眼中釘。
甚至你考上了大學,在首爾上大學的學生,就是要看不起在釜山上大學的學生。
首爾人,不管是上層還是底層,都對釜山發生的事情津津樂道,政府當然顏麵無光,但是不代表他們私下不會把這件事當成趣事。
首爾政府控製的首爾日報發表的報道還比較客觀,但其他三家可就不客觀了。
尤其是賢誠日報,他們不知道怎麼弄到了現場照片,隻p掉了宋東赫的臉和傷口,其餘全都光溜溜的展示出來。
首爾人現在誰不知道宋東赫有多大?
你說你不知道?那你落伍了,趕緊去看看賢誠日報,這是消息最靈通的報紙了。
包真的。
釜山沸騰了,首爾沸騰了,第二大城市和第一大城市沸騰了,理所應當的連帶著整個韓半島沸騰了。
“你成大名人了,有什麼感想?”
光線柔和的臥室裡,牟賢敏像隻慵懶的貓,輕柔地依附在李佑身軀上,手指輕盈地在李佑的胸肌上勾勒著圓圈。
“沒什麼感想,這一次行動,我光撫恤金和獎金就支出去接近二十億。”
李佑將手裡的《賢誠日報》丟到一邊,攬住在自己身上胡亂攀爬的貓咪。
牟賢敏微眯著眼睛,“重賞之下才有勇夫嘛。”
“那當然,而且我可沒成大名人,”他端詳著妙曼的身姿,“要是被知道了,我這種挑釁釜山政府的行為不得被千夫所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