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九九八年結束了。
由於金融危機的衝擊,韓半島的貧困人口規模進一步擴大,而貧困階層擴大與韓國社會貧富差距不斷擴大是同步的。
之前許久未見的樸俊末,和李佑聚了聚,飯桌上提到了1998年的工作有多難做。
這一年刑事犯罪急速增加,包括但不限於財產犯罪、暴力犯罪、偽造犯罪、風俗犯罪等等。
本以為升職後會清閒一些,哪知道警察自己的工作越來越多,還要不停的配合檢察官們進行其他任務。
新政府班子上台,為了挽回形象,替上任大統領擦屁股,這一任大統領不斷在教育、醫療以及社會福利等方麵頒布利於民眾的政策。
或許是因為這是個不同的世界,很多細節處並不和曾經的現實一樣.主要李佑上一世是個普通人,很多東西也不清楚。
現在是.一九九九年。
在大多數人眼中,這是二十世紀的最後一年,當然也有人認為後麵一年才是。
李佑現在正和張力文呆在張守基的病房裡。
這老家夥已經沒什麼辦法醒過來了,除非他的腦損傷會自愈。
“感覺如何?”李佑和張力文悠哉悠哉的喝著茶,背後的尹炫優靜靜的站著。
“多謝大哥,”張力文陰冷的笑笑,“沒了這個老東西,我活的可舒服太多了。”
“你應該也知道要合並金門的事了,是怎麼想的?”
張力文放下茶杯,“全聽大哥的,就是合並之後能不能把他”
他手劃了劃脖子,“一直這樣也不是辦法。”
他還是擔憂,雖然醫院也下了判定,但是萬一老東西醒了.
李佑笑了笑,“放心,讓他活著不就是為了穩定合並金門?”
“那是,”張力文諂媚的遞上煙。
儘管兩人的背後還貼著禁止吸煙的警示條,但兩人沒人在意。
煙霧繚繞間,張力文開口,“您也知道我胸無大誌,能一天天找著女人,有錢花就行。”
他看著李佑,“等老頭死了,遺產都是我的.大哥您看中什麼產業就買過去,我早就不在乎什麼產業了。”
張力文低著頭,這番話要是讓張守基聽到,一定會破口大罵。
與虎謀皮,何其愚蠢。
李佑淡淡的搖搖頭,“你還是要有些產業的,不然坐吃山空,總會有花光錢的那天。”
“是,”張力文笑著,“全憑大哥安排。”
話裡話外,兩人好像真是什麼親密的兄弟一樣。
病房的門被敲了敲,在李佑允許後,樸會昌才走進來。
樸會昌內心很屈辱,畢竟外麵看守張守基的還是江南實業的人。
作為實際上帝心娛樂的二把手,來找自己社長還需要經過彆人的同意。
但人在屋簷下,不得不低頭,帝心.已不可挽回了。
即使這其中也有他一部分心血,但沒用。
張守基沒法再蘇醒過來,偏偏全部威嚴和權利都在他手裡,消息一旦泄露出去,將立刻分崩離析。
時刻跟在張守基邊上,張守基怎麼可能不忌憚他。
樸會昌乾的是二把手的活,但他可沒有二把手的地位和名義,是個秘書的名,根本捏合不了這些產業。
扶持著張力文,算是最後的希望了,現在看來也沒什麼希望。
“李社長。”
恭恭敬敬的低頭,恭恭敬敬的行禮。
“樸秘書,”李佑揮了揮手,“坐。”
看著這個頭發漸白的中年人,李佑笑起來,“剛才力文告訴我,準備合並為金門後,向我出售一部分帝心的產業,你覺得呢?”
“沒問題,”樸會昌低著頭,他怕在李佑麵前露出悲哀的表情,“全憑李社長安排。”
“現在有了新的條例,如果父親變成植物人.兒子是可以按照法定繼承,來繼承家業的”李佑幽幽的說。
樸會昌猛地抬頭,看向張力文,就看到他猙獰而貪婪的臉,於是他默默的低下頭。
他知道這個,但他一直沒有告訴張力文
“樸叔,你知道嗎?”張力文陰冷的看了過去,他注意到了樸會昌的動作。
“我不知道.少爺。”
“那我們今天就去做證明,”張力文朝著李佑擠出笑容,“大哥.多謝提醒。”
他有些想質問李佑為什麼不早說,不過又改了口。
樸會昌猶豫了一下,還是開口,“您今天叫我來..還有彆的事情嗎?”
“是有件事情,”李佑眼神沒什麼變化,“娛樂的股份好像不是張社長個人持有?”
“是,”樸會昌點點頭,“是地心娛樂持有。”
“轉給我吧,”李佑揮了揮手,“一個億,不算少了。”
一個億,像打發叫花子一樣。
樸會昌知道張守基為了這家公司的股份花了多少精力,威逼利誘基本全用上了,還執意不肯動那個姓李的製作人。
“這需要.”他躊躇
著說,“這需要社長簽字。”
“簽字?”李佑擺擺手,示意尹炫優將文件拿給他看,上麵張守基的大名已經簽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