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乎是整個一月份,在前段時間大出風頭的李佑都很少拋頭露麵,大部分時間就呆在家裡,過了一段安靜日子。
牟賢敏甚至調侃他這段日子變成了一個宅男。
會談開始這天找了個吉利日子。
二月一日,宜開市、立券、交易。
說來好笑,真正在會談裡說得上話的全是不信命的家夥。
在經曆了數個月的摩擦爭鬥,在四大派首領的商量下,才於這天召開合並會議。
金門並不是隻包括了四大派,還有一些想要加入進來的小公司,石東出自無不可。
雖然日子很好,但首爾天色灰蒙,烏雲密布,壓得人喘不過氣來。
細雨如絲,無力地拍打在窗戶上,留下斑駁的痕跡。
會談的地點就安排在龍山區的一棟高級酒店,離江南區隻有一橋之隔。
這天上午十點,會議室內的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煙草與古龍水的混合氣息。
厚重的窗簾被拉緊,巨大的水晶吊燈散發著柔和的光芒,將每一張麵孔都照得異常清晰。
會議桌是一塊厚重的桃花心木,桌上鋪著深色的絨布。
桌麵上整齊排列著話筒和名牌,每一個細節都顯示出這場會議的重要性和嚴肅性。
隻不過隻有少數幾個人坐在位置上,至於其他那些公司的社長.
他們暫時還不配,即使是李子成也西裝革履的站在丁青後麵。
李子成和丁青都穿了.李佑送給他們各自的那身西裝。
還有些即使穿著西裝,也顯得吊兒郎當的人站在後麵,大多領帶歪歪扭扭,西裝上還有褶子。
一看就是正宗的混混。
在房間的角落,一台大型新式投影儀靜靜地工作著,幕布上展示開場白,旁邊的小型電腦無聲地記錄著一切。
儘管室內人多,但除了投影儀的輕微嗡嗡聲,整個會議室異常安靜,仿佛每一個呼吸聲都被小心翼翼地壓低了。
連腳步聲都被昂貴的地毯吸走。
因為整個首爾能做主的兩個人還沒來。
樓下的李佑走下轎車,尹炫優替他打著傘,後麵是李佑看重的骨乾員工。
包括了崔鬥日、龍大、徐鐘烈、趙炳鬥。
最近乾的不錯的安尚久,還有被首爾大部分知情人譽為瘋狗的全在俊也在其中。
李佑扭頭看了一眼,從這裡望去,遠處的天際線被霧氣吞沒,隻剩下模糊的輪廓。
風裹挾著雨,傘並不能擋住,但組長們組成的人牆可以。
李佑擺了擺手,“不用擋。”
他從眾人臉上掃過,笑了笑,“今天過後,我們就是首爾真正的龐然大物了。”
麾下七人為李佑撐開一條路。
整棟酒店早就被江南實業四個組織的人手接管,酒店外也布滿了精銳,再遠些就是警方和檢方派來監視的人。
儘管有些其他組織的人並不認識李佑,可江南實業的人齊刷刷的彎下腰喊著社長。
他們自然也知道,或者說應該這是誰。
整個江南實業的首領,首爾地下的年輕一派.應該說整個首爾地下坐在前幾位的人。
這些人也識趣向李佑彎下腰,保持他們的敬畏。
李佑乘上電梯,直達頂樓。
電梯門一打開,江南實業提前到來的人就彎下腰鞠躬,“社長!”
喊聲傳到會議室,在場的人都聽到了。
李仲久在位置上把板著臉,麵色僵硬。
丁青則笑起來,和後麵的李子成說起話,“終於來了,咱倆也挺久沒見他了。”
李佑帶著人走進會議室,如同一股不可抵擋的潮流,湧進會議室,立即成為了全場的焦點。
李佑目光掃過在場的人時,不禁讓大多數人低頭回避,接著他皺了皺眉。
“為什麼這麼多人?”
在場的人麵麵相覷,丁青揮了揮手緩和氣氛,“其他公司二把手以下都出去。”
其他公司指的是四大公司之外的勢力。
沒有人會問為什麼,在場的都是識趣的人。
李佑抬腿走到會議室最深處,最深處是單獨的座位,留給石東出的。
而左手側第一個位置是空出來給他的。
見李佑走過來,樸會昌起身鞠躬,“李社長。”
李佑點點頭,坐到旁邊空出的位置。
李佑的對麵就是排老三的丁青,丁青旁邊則是李仲久。
丁青打量著李佑,還是一身剪裁合體的西裝,筆挺的外套下隱約可見精致的袖扣。
“怎麼每次見他都感覺他又高了.”丁青在心裡嘀咕,“不能真還在發育期吧”
李仲久則在椅子上動了動,想表達些什麼又表達不出來。
李佑坐下沒多久,石東出就帶著秘書慢悠悠走進來。
石東出身上的名貴定製西裝,被他穿出了樸素的感覺。
順著過道往裡走,石東出挨
著與每個公司的社長握手,到李佑時間稍久一些。
等石東出坐在了為首的座位上,他輕輕靠在椅背上,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麵。
“久等了,各位。”
他環視了一圈,輕輕點頭,“既然各位都已經到齊了,我們可以開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