濃黑的劍眉下，一雙眼睛盯著鏡頭，麵露微笑。
一襲筆挺的深灰色西裝，並沒有繁複的裝飾，李佑將雙手輕輕插在褲兜裡，身體略顯慵懶，卻在快門按下的那一瞬間不經意間流露出難以忽視的權威與自信。
站姿不矯揉造作，卻有著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存在感。
儘管另外四人都各有各的氣質，石東出的儒雅、丁青身上那種浪子氣質、李仲久的那種威嚴感、樸會昌的透明感，可.不論怎麼看他們都是配角。
有些人隻是簡單的站在那，就已經是主角了。
攝影師有些不想將這張照片留下來，倒不是他拍的不好，隻是.這些高層真的融洽嗎？
猶豫半天，他最終還是決定將攝像機拍下來的這一幕留下。
“明天將各位拍下的照片.當做頭條放出去吧。”
石東出輕笑著，順便再次感謝了到場的記者。
攝影師和彆的記者比對了一下各自的照片，發現都有這個特點後，心中鬆了口氣。
“回頭將照片洗出來，”石東出看了照片，並沒有什麼彆的態度，仍然是和善的笑笑，“我們要將這張照片掛在金門集團。”
倒是李仲久，發布會沒得到什麼表現的機會，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。
再往後還有全體股東和理事們的大合影。
發布會結束後，李佑先去送走陳道俊，回來後正好遇上丁青，他將胳膊搭在李子成肩膀上。
丁青有說有笑的，倒是李子成一副嫌棄加冷漠的態度，後麵還是跟著那個石武。
看來丁青和李子成商議之後還是選擇留下石武。
他笑著走過去，丁青拍了拍他肩膀，“我們副會長nim真是俊，一拍照片我們全都成配角了。”
他胳膊肘頂了頂李子成，“你先和李佑聊會，我得去跟石會長說些事情。”
丁青看著兩人，咧開嘴樂著走開。
李子成看了一眼李佑，有些莫名的緊張。
“石武對吧？”李佑看向他身後的石武。
石武的表現倒是很不錯，“是，副會長nim。”
李佑溫和的笑笑，“你去找一下炫優或者尚久，他們可能在門口招待記者.應該認識吧？”
“認識，”石武點點頭，“尹秘書和安秘書。”
看著他離開的背影，李佑摸出煙盒，給自己點上一根後看向李子成，“抽嗎？”
李子成沉默著點點頭，自己點上李佑拋過去的香煙。
“找個地方坐坐？”
雖是問句，卻沒有給李子成選擇的權利。
兩人坐上電梯，幾分鐘就到了李佑的辦公室，兩人在辦公室裡吞雲吐霧。
李佑悠然靠在椅背上：“你應該有心理準備了子成。”
看著悶頭抽煙不說話的李子成，李佑輕輕笑了兩聲，“說實話，你和老丁自相殘殺其實我不該管，畢竟我最終會得益。”
李佑淡淡道：“我也能趁機插手金門貿易，但我還是對老丁做了些小提示，這也是在提示你。”
李子成沉默，抬頭盯著窗外看了很久很久，才幽幽道：“你果然知道”
“從什麼時候知道的？”
“如果說實話從一開始就知道。”
李佑笑了笑，“說來你可能不信，我曾經也是雖然可能隻算得上線人。”
李子成豁然轉身，目光定格在李佑身上：“什麼意思？”
“我進入江南實業，目的可不純，”李佑笑了笑，“但也算是為了幫我一個親近的兄弟解決那個販毒的鄭企鐵。”
“我倒是還好，”李佑淡淡道：“但我那個兄弟，不敢對任何江南實業的人露底，甚至還要看著這個鄭企鐵對自己心愛的女人示好，帶著冰冷的麵具演戲，很累吧？”
李子成緊緊捏住了拳頭。
“好在有我幫他，”李佑隨手一彈，煙頭劃了個奇異的弧度，落在煙灰缸裡，“你以為我知道了那些是要拿捏你？”
“沒必要，”李佑笑了笑，“我想對付你和老丁，有大把的手段，沒必要這樣做。”
“你是華裔，香港電影那麼火，有部《龍虎風雲》你看過嗎？”
李子成的拳頭漸漸鬆開，歎了口氣，“看過，周潤發演的。”
李佑笑起來，“臥底取得了信任，和大哥產生了兄弟感情，他該怎麼抉擇確實難。”
“但是你怎麼做選擇不難，”李佑看著他，“你明知道你的上級.我索性直說，那位薑科長早就不信任你了，甚至派人來監視你。”
李子成心中有了些猜測，連薑科長都被知道了，那可能透露情報的人在更上麵是檢察官？
“再過一段時間，你還會被看做是臥底嗎？”
他搖搖頭，“你沒發現自己的潛力，但我看到了，我希望你能成為真正的自己人。”
看著愈發沉默的李子成，李佑起身拍了拍他，“你跟我單聊這麼久，石武那小子會怎麼說？”
李子成突地抬起頭看了李佑兩秒，接著起身走到門前。
“出了這道門，好好想想.”李佑歎息道，“彆讓我失望，更彆讓丁青失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