離開銀行,李佑在車後座交代安尚久,“還有件事,你讓在俊找人盯著點李子成,尤其是他去一家棋院的時候。”
儘管心有疑惑,但安尚久依舊點頭應下來,“是,會長nim還有其他安排嗎?”
“你先做完手裡的事,”李佑瞥了他一眼,“貪多嚼不爛,先給我把營銷計劃監督好。”
“是,會長nim。”
“對了,”安尚久陪著笑臉,“這個禮物.”
他正在開車,禮物盒子被丟在副駕駛的位子上,騰不出手交給李佑。
李佑輕輕伸手將禮物盒子拿過來,拆開後發現裡麵是一份被卷起來的文件。
他挑了挑眉毛,略感意外的將文件展開,隻一眼便笑起來,“看看這位行長,多誠懇的一個人。”
李述林放在禮物盒的是一份擬好的意向貸款合同,金門集團如果員工想要貸款購房,就要用這種合同。
他送來的這份合同,貸款利率甚至比剛才李佑和他在會議室中聊的還低一些,銀行貸出去這筆錢的收益降到了最低。
剛才李佑和他談的是明麵上的,這是真正的內部合同。
這種合同肯定是不允許外流的,但李述林既然敢擬出來,就擺明了自己有這個自信解決帶來的問題,也是在向李佑示好。
安尚久開著車,想起之前自己的事,“會長nim,您之前吩咐我留下一套鬆坡區的房子.”
“我留了一套三居室。”
“三居室?”李佑將手裡的文件放在一旁,“三居室也不錯,老人可能並不喜歡過大的房子。”
“是,會長nim,”安尚久感激的笑笑,“我媽畢竟年紀大了,不喜歡吵鬨和空曠。”
“所以鬆坡區那邊雖然小區地段不是很好,但是勝在環境氛圍好,三人居也夠我回去住。”
車子到達停車場電梯前,兩人上了樓,李佑回到辦公室的時候,尹炫優已經在裡麵等著了。
安尚久見尹炫優要彙報什麼事,便主動向李佑告彆,以工作的理由離開辦公室。
“會長nim,”尹炫優站在桌前,手中緊握著一疊整理得井井有條的文件,嘴角微微抿著,“是釜山那邊的事情。”
李佑坐在桌後,雙手交叉,“釜山?”
“是宋東赫的兒女惹出的事?”
“是,”尹炫優回答道,“明麵上已經正式分裂成了兩個公司,那邊的線人傳來消息,兩個公司都已經公開懸賞”
“找到當時殺死宋東赫的任何線索,都有一億韓元以上的獎勵。”
“什麼年底了玩這一套,”李佑嗤笑了一聲,“全在俊最近訓練他的安保公司,訓練的怎麼樣?”
尹炫優語速加快,“江南安保因為待遇高,吸引了不少員工的加入,還有會長nim的關係,有很多精英加入進來.”
李佑上個月去尹吉俊準將家可不是白去的,他專門在軍隊的退伍部門替李佑宣傳過,尤其是當時李佑在海兵隊中名聲還不錯,不少退伍後的人願意投奔李佑。
既能給這些大頭兵找到工作,又成全了李佑的需求。
李佑點頭表示滿意,“那個叫鄭在中的來了嗎?”
“來了。”
鄭在中,當時領頭想要霸淩剛加入軍隊的李佑,後麵被李佑打了不知道多少頓,訓的像狗一樣。
彆看李佑一直拿捏他,其實除了李佑斷層的武力之外,麻子臉鄭在中是最能打的那個。
“那些退伍海兵就讓他管著,全在俊壓不住他們。”
李佑笑笑,“回頭讓他們一邊負責一個,給那兩個不知死活的小狗崽子埋了。”
“是,會長nim。”
幾天之後,安尚久匆匆敲門進入辦公室,“會長nim,李子成那邊有情況了他兩分鐘前剛走進棋院。”
李佑放下手裡的東西,臉上浮現笑容,“跟我走一趟。”
就在安尚久彙報時,李子成剛剛走進千信雨的教室,想最後試一試他們的態度。
那天丁青拉著他到醫院,忙前忙後查了半天,醫生隻說他疲勞過度。
李子成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疲憊,內心的掙紮在他的臉上刻下了沉重的痕跡。
千信雨此刻以圍棋老師的姿態坐於案前,擁有心理學學位的她能看出李子成愈發差的心理狀態。
她輕撫過棋盤一側,李子成坐下,兩人開始隨意的在棋盤上落子。
棋室內靜謐無聲,隻聽得棋子落在黑與白相間的格子裡的輕微聲響。
李子成的手指每次輕輕掠過棋罐,感受著棋子的冰冷時內心都能緩和一些。
他輕輕敲打著桌麵,眼神在千信雨清秀的麵龐和窗外模糊的街景間徘徊,一枚黑子被他孤獨地落在角格內。
“前輩,”千信雨輕輕捏起一顆白子,置於棋盤上,落子聲清脆而沉悶,“我理解你的急切,可現在還不是時候。”
儘管她也是支持儘早收網的一員,可現在局勢越來越難以控製了,除了薑科長和上級檢察官,沒人敢透露給任何其他人
檢察官也要瞞著其他檢察官進行行動。
金門集團內還有一些無足輕重的臥底,但隻有李子成和石武能發揮出決定性的作用。
眼看金門越做越大,收網反而變得愈加艱難,就在不久前.上級改變了策略。
他們不再想要摧毀金門,而是想要控製金門,他們決定扶李子成上位,如果李子成不夠聽話,他們就慢慢扶石武上位。
聽起來是個妄想的計劃,可薑科長.這個一向理智的老師,竟然同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