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佑手中的動作微微停下,斜側過身子,麵上若有若無的帶著絲微笑。
李佑的目光透過香煙繚繞,他瞥了一眼年輕人被攔下的身影,以及被捂住的嘴,並不在意的回過頭,繼續將那根焚燒的香插到香爐中。
香最終還是穩穩插入香爐,火苗在香煙頂端跳躍。
禮堂內的其他人也感受到了這突如其來的緊張氣氛,但他們如同雕塑一般靜默,隻有香爐中的香火在無聲地焚燒,仿佛在為逝者默默禱告。
在場的人大多都是金門娛樂或者說曾經帝心娛樂的人,可除了那個張力文的好友,並沒有其他人說話。
他們隻感覺到不寒而栗。
離開後的李佑,恰好在門口遇上了石東出和李仲久,兩人剛剛到場。
李佑的身影在門口停下,他的目光在石東出和李仲久身上輕輕一掠,淡淡的目光落在了這兩位身上。
“會長nim,”李佑禮貌的打著招呼,略過了李仲久。
“看來副會長來的比我早一些,”石東出微笑著,如春風拂過湖麵,波瀾不驚,卻又暗藏深意。
“張守基父子建造的帝心娛樂,現如今也算是金門娛樂的地基,”李佑的聲音低沉而有力,“我與他們生前也合作過一些事,自然也好好悼念故人。”
李佑的話如同一滴水落入平靜的池塘,激起了一圈圈漣漪。
“副會長有心了,”石東出的話音剛落,輕輕地拍了拍李佑的肩膀,“我知道力文以前稱呼一聲你大哥節哀。”
作為現任的金門娛樂社長,樸會昌恭恭敬敬的站在台階下等著李佑。
李佑和石東出分開,從台階上往下走時,樸會昌的身體微微一顫,眼底閃過一絲悲傷,卻迅速被他壓了下去。
他低下頭,恭敬地等待著李佑的到來,他為張守基父子感到悲哀,但現在他為李佑做事。
待到李佑站到他麵前,樸會昌低下頭,他鞠了一躬,聲音低沉而有力,“會長nim。”
這一刻,他的心中湧動著複雜的情緒,既有對權力更迭的感慨,也有對未來的不確定感。
樸會昌不確定自己還能不能繼續待在現在的位置上。
在金門裡,能管李佑叫副會長的人.也就石東出和李仲久。金門集團的內部,除了石東出和李仲久,沒有人敢直呼李佑為副會長。
精於人情世故的人們不會這麼說,樸會昌深知這一點,他的態度更加謹慎,向不容置疑的權威表示臣服。
石東出是貨真價實的會長,李仲久是怎麼都不服氣。
雖然李佑不在乎這種稱謂,但下麵的人可不這樣想。
“回去好好準備準備,”李佑輕聲道:“金門地產和金門貿易都在穩步發展,不會有什麼波瀾,現在新政策發布了金門娛樂就是香餑餑。”
“是,會長nim,”樸會昌應下來,“我會儘力準備好,以此應對他人的窺探。”
李佑笑了笑,“事情要是做好了,你就接著接手金門娛樂。”
他大步走到自己的黑色轎車前,車漆在陽光下泛著冷冽的光澤。
尹炫優為他拉開車門,李佑坐到皮革座椅上,傳來一陣微涼的觸感,李佑微微閉上了雙眼。
就在司機啟動引擎臨開車前,全在俊急匆匆地跑過來,氣息有些不穩,“會長nim,已經處理掉了。”
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。
李佑睜開眼,目光如炬,淡淡地掃了全在俊一眼,話語中並未帶有其他語氣,“處理乾淨些,包括其他的那些。”
聲音沒有起伏,卻讓全在俊感到有些懊悔。
當時他去查清張力文周邊的人,查到了這個年輕人,可他記得隻是普通朋友.
全在俊點了點頭,沒有多說,他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。
車窗關上,隻有輪胎與地麵摩擦的聲音在外麵顯得格外清晰。
金門地產大樓的頂層,李佑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,凝望著離他這棟大樓不遠的金門大樓。
上半部分窗戶被打開,陽光透入辦公室,斑駁地灑進辦公室。
一陣風吹過,輕輕拂過李佑的臉龐。
對金門娛樂的爭奪,張力文的死隻是開胃菜或者說是前菜,畢竟要將最弱的蒼蠅先拍死,不然嗡嗡作響會很吵。
說的通俗一些,張力文的死隻是這場權力遊戲的序幕。
至於那個葬禮上的年輕人,李佑猜他並不是什麼張力文的至交好友,李佑不在意他到底是不是有人故意派來的。
背後的人或許是李仲久,又或許是石東出的一步暗棋,也可能是潛藏的野心家。
李佑也不在乎他的死活,替彆人賣命,死了就死了。
不管是誰,李佑隻管架著自己的戰車碾上去,金門娛樂就會成為他的戰利品。
進來大半天的尹炫優一直靜靜站在李佑背後,沒有出聲打擾李佑,直到李佑主動開口,“什麼事?”
“會長nim,”尹炫優抬頭,“陳道俊代表想約一個時間,見您一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