會議室內空氣仿佛凝固,沉重的寂靜籠罩著每一寸空間。
江南安保的隊員動作利落而沉穩,他們的手指在袋子上快速打結,每一次的拉扯都似在切割著周遭的寧靜。
這袋失去生命重量的物品,被無聲地移出會議室。
李佑的麵容依舊波瀾不驚,仿佛剛剛的命令人命關天的命令不過是日常工作的一環。
李佑的聲音在靜默中突兀響起,話語中透著不容置疑的決斷。
他環視著李仲久的手下,眼神如刀一樣銳利:“以前的規矩是李仲久定的,現在全都不算數了,以後有我的規矩來。”
李佑麵無表情的看著眼前李仲久的手下,“鑒於剛才發生的事,以後你們就做個小頭目,新的頭目會由金門集團重新委派。”
那些李仲久昔日的乾將,現在隻能黯然接受新的頭銜,成為個小頭目,不服的就進袋子躺著。
擺明了就要奪權了,身為李仲久最信任的崔理事有些按捺不住了,這豈不是引狼入室了.
他站在寬敞的會議室裡,心跳得像是要跳出胸口,手指不自覺地緊握成拳,崔理事覺得自己好歹也在金門集團內有名有號,出來說一聲應該不會有事?
拿不定主意的崔理事被李佑點了名字,“崔理事,你有話就說。”
李佑的聲音沒有一絲波瀾,卻讓整個會議室的氣氛更加緊張。
崔理事的嘴角勉強擠出一絲笑容,但那笑容卻比哭還難看。
“會長nim,”一旁的崔理事訕笑著開口,“這是不是有點太”
畢竟隻要石東出在李仲久總會在金門集團裡有一席之地。
現在他要是不說,李仲久出來對付不了李佑,但不得扒了他的皮?
“你有意見?”李佑將目光投過去,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戲謔。
看著江南安保的人齊刷刷將目光放在自己身上,崔理事嚇得身下一涼,心中翻湧的想法一下子就被壓了下去,他悄悄低下頭,“沒意見,會長nim。”
“我覺得你有意見,崔理事。”
崔理事感到一陣窒息,意識到自己想岔了,他急忙擺手,試圖緩和氣氛:“不不,會長nim,我不是這個意思。”
李佑盯著他突然笑起來,隨即擺擺手,“讓崔理事吹吹風。”
依然是崔鬥日動的手,他帶人上前,按住這個瘦弱的崔理事,將他拖到窗戶邊。
風雨交加,大雨如注,雨點打在窗戶上,發出密集的響聲,像是無數顆珠子在彈跳。
打開窗戶後,嗚嗚作響的風響起,混合著大雨打在崔理事的臉上,“會長nim,會長nim”
崔理事的呼喊聲顯得微弱無力,他的手指緊緊抓住窗沿,指尖泛白,手哆嗦著。
幾人將他抬起來,直直的往窗外塞了半個身子。
崔理事的身體被無情地推向窗外,臉色蒼白如紙,眼中的驚恐似要滴出水來,嚇得他身體不停地哆嗦,“會長nim,我知道錯了,會長nim!”
僅僅是十幾秒,崔理事的衣衫已被雨水淋透,他那瘦弱的身軀在風中搖擺,隨時都會被無情的風雨卷走。
外麵曾經李仲久的手下們又擠回了麵包車裡,他們聽到了聲音,眼睛四處搜尋後找到了在窗戶邊緣的崔理事。
這棟樓不算太高,一人用手遮在眉毛處,努力看清了從窗戶上露出半個身子的是誰。
“那是.那位崔理事?”
“應該是,”旁邊的人抹了把頭上的水,“他好像是被人從裡麵塞出來的。”
“之前就聽過李會長的名頭,沒想到做事風格還真是.像傳言裡一樣。”
“你懂個屁,”後座上的一個胖子有些仰慕的看著那扇窗戶,“能混到李會長手底下,咱就燒高香了,知道人家待遇有多好嗎?”
“.”
再讓崔理事吹了一會風之後,會議室內的氣氛緊張到幾乎可以讓空氣凝固,突然間,一陣不協調的淅瀝聲破壞了這份靜默。
淅瀝聲響起,會議室中一股異味隨之彌漫開來。
崔理事西裝褲腿中流出液體,垂在室內的兩腿之間,液體合成一道以至於這股騷味更加濃鬱,赫然是被嚇尿了。
李佑這才擺了擺手,崔鬥日毫不留情的用力,將崔理事的上半身從敞開的窗戶中拽回,毫不憐憫地將他丟在那灘濕漉漉的證據上。
崔理事的眼中閃過一絲驚恐,他想要站起來,卻因為過度的恐懼而感到雙腿無力。
他喉嚨裡發出嗚咽的聲音,真是嗚嗚的哭出來,雨水眼淚鼻涕在臉上混在一起,沿著臉頰流淌下來,屁股接觸著帶著溫熱而又散發著異味的地麵,內心的屈辱和恐懼達到了頂點。
整個會議室陷入一片死寂,隻有崔理事的哭泣聲和外麵風雨交加的聲音交織在一起。
“當然,崔理事說的也有道理,”李佑笑眯眯的看著他們,語調溫和起來,“確實有些過了,我也知道擼下你們的位置你們很不爽”
“隻是不敢說,如果是我.我也會這樣,”他倚在沙發上,“我就給你們個機會,好好做事你們有優先被提拔成頭目的資格,畢竟你們也是老資曆。”
李佑
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,穿透他們的內心,看到他們那些不甘卻又摻雜著些許動搖的情緒。
會議室內燈光明亮,白色的燈光將每個人的臉龐都照的更加清楚。
頭目們的表情複雜,既有不甘也有期待,畢竟剛才已經挨了三棒子,現在李佑總要給他們些棗子嘗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