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街上,一輛黑色轎車行駛的很穩。
薑仁浩開著車,傍晚並未有剩餘的陽光,陰森的霧氣悄無聲息地籠罩在上空。
在霧中穿行時,車內氣氛凝重。
駕駛座上的薑仁浩神色嚴峻,從後視鏡中瞥了一眼後排的兩人。
陳宥利那張布滿傷痕的臉,在微弱的光下顯得格外觸目驚心,她的眼神空洞而遙遠,仿佛已遊離於這個世界之外,隻有窗外的迷霧還能吸引她。
金妍鬥則閉著眼睛,依靠在陳宥利的身上,渾身依然濕漉漉的,臉上有些地方還流著血。
薑仁浩的雙手握緊方向盤,雙手因內心的憤怒與不安而微微顫抖,車內的空氣仿佛凝固,車輪碾壓在.因霧氣而變得有些潮濕的路上。
他細思極恐,心中後怕。
在這個地方.光他親眼所見的毆打,現在就有了兩起。
今天上午那個叫全民秀的,被另一個男老師樸寶賢毆打。
他後來上課的時候還試圖安慰全民秀但全民秀對他的戒備心很重。
那時他還不知道為什麼,現在看來全民秀隻是怕他也像樸寶賢一樣。
現在他又見到了金妍鬥被一個瘋婆子虐待。
暗地裡被虐待的學生還不知道有多少,陳宥利臉上的傷痕就是最好的證明。
“那幾個男人是哪來的?”薑仁浩回想起全在俊的臉,皺起眉毛。
他從未在學校中見過這些男人,應該不是學校的人可為什麼會出現在這棟宿舍樓,薑仁浩想不明白。
儘管不認識全在俊,但從他的語氣來看.這些男人似乎,並不是和尹慈愛這個瘋婆子一夥的。
難不成是人權組織成員?
薑仁浩想起剛到光州時,一個人權組織的女人在路上,還和自己發生了一點小車禍,因為要收到女人的賠償,他還留有電話。
薑仁浩胡思亂想著,不知道這件事該怎麼解決。
好在醫院終於出現在視線之中,薑仁浩緊繃的神經略微放鬆。
他小心地將車停在醫院門前,快步繞到後座,拉開車門。
兩個小女孩瑟縮著,似乎從未來過醫院,對眼前的一切都感到害怕。
薑仁浩抱起金妍鬥,能察覺到她的身體顫抖的厲害,他另一隻手拉住陳宥利,一步一步走向醫院的接待處。
將兩個女孩安頓好之後,看著她們被醫護人員帶走接受治療,他才撥通了人權組織女人的電話。
“徐友真xi?”
“是這樣”薑仁浩簡短地說明了情況,請求對方提供幫助,聲音中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。
兩人站在病房外,看著還在沉睡的金妍鬥,以及在病床上縮成一團的陳宥利,徐友真一臉震驚,“這不是教育,這是.虐待。”
薑仁浩注意到了金妍鬥眼睛輕顫,他低落的扭頭看了看周圍,“我去給她們買些東西吃.你和她們聊聊。”
從未抽過煙的他,下樓買了一整盒煙,抽了一根後被嗆到的連聲咳嗽,想要扔掉卻還是塞回了兜裡。
等他買完東西上樓,徐友真愣愣地看著一張寫滿字的紙,等薑仁浩將東西遞給兩個學生後,徐友真將他拉出了病房。
“怎麼了?”薑仁浩有些不解。
徐友真攥著紙的一角,盯著他說道,“妍鬥被虐待過,而且是實施者是校長。”
薑仁浩挑起眉毛,雖心中疑惑但還是強顏歡笑,“校長nim和我的大學導師是同學,是個.”
他看著金妍鬥遞過來的紙張,目光呆滯。
上麵是徐友真寫的問題,金妍鬥回答的答案。
徐友真眼眶泛紅,“幸好孩子還小,他沒有得逞。”
她低下頭,“而且受害者也有很多。”
薑仁浩再次想起了,今天樸寶賢毆打全民秀的事,原來那不是單純的毆打,而是報複。
“那我們應該去光州警察廳報警,”他抬起頭,看著麵前的徐友真,“不對嗎?”
“他們之所以會被李江碩他們那樣對待,正是因為他們這樣做了。”
薑仁浩眼珠一顫,他早上去過校長辦公室,確實見到了一名警察,是警察給學校透露了消息,所以學生才會挨打。
兩人回去商量了一段時間,最後決定在明天,通過人權組織的渠道,將這件事曝光出去。
薑仁浩留在醫院守著兩人,徐友真則回去準備。
她離開沒多久,病房門口就再次被敲響,薑仁浩抬起頭.門口正是在洗衣房的男人。
他出門,有些警惕,“你是?”
“我叫全在俊,”全在俊咧開嘴笑著,“看到你是個好人,我們就放心了。”
“你們?”薑仁浩皺著眉毛,“你們到底是什麼人?”
“自我介紹一下,”全在俊停下笑容,“我們是金門集團的人。”
“金門集團?”薑仁浩驚訝的瞪大眼睛,“你們.”
薑仁浩滿腹疑問,“你們怎麼會在這裡?”
“那個瘋婆子說的,從首爾來光州的客人,就是我們金門的人。”
薑仁浩噔噔噔往後退了幾步,差點撞到病房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