牟賢敏沉默了半響,“李佑。”
“嗯?”
“我發現,你其實還挺善良的。”
李佑搖搖頭,“我不是好人,隻是機緣巧合罷了。”
正說著,牟賢敏的電話和李佑的電話都響了起來,李佑接起全在俊打來的電話。
“會長nim,”全在俊照舊是那種聲音,“已經警告過他們了。”
“派人盯著他們就行,”李佑淡淡道,“等輿論發酵幾天,就會有檢察官給他們抓進去。”
李佑確實沒有光州檢察官的人脈,但耐不住.光州相比於首爾,確實是個窮鄉僻壤。
光州的檢察官擠破腦門也要來首爾,李佑能給他們一個機會。
在李佑和李江碩之間做選擇,傻子也會選。
在這個床都被搬走的旅館房間裡,隻有一個被捆住的樸寶賢,以及閃著紅點的攝像機,攝像機後麵坐著攝像師還有全在俊等人。
“說說,你都做了什麼?”
全在俊冷冷盯著他,“民秀已經錄過視頻了,如果你不說,今晚你就入土。”
“說了.還要把你送到監獄去,自己選好了。”
樸寶賢對弱者狠毒,但麵對強勢的全在俊,絲毫沒有反抗的意思,他知道.自己一旦選錯,是真的會死的。
他捂著腿上的傷口,慢慢敘說自己怎麼侵犯全民秀,自己怎麼控製他,又是怎麼樣常年毆打他。
在所有節目錄完之後,全在俊陰沉著臉,雖然很想殺了他但電視台還需要全民秀受害的證據,檢察廳也需要這個犯人。
“我保證,”全在俊拍了拍全民秀的手,“他下次出來,就是你親手報仇的時候。”
全民秀給他比劃著手語,後麵的薑仁浩翻譯著,“民秀說.能夠這樣他就已經很感謝您了。”
全在俊沉默著搖搖頭,並未多言。
在賢誠日報到來之後,包括了之前金門娛樂錄過一些材料,還有人權組織那邊的材料,都提供給了電視台的記者。
當天,賢誠日報集團下屬的電視台,打斷了原定的節目流程,緊急插播了這條新聞,展示了一些畫麵和手語翻譯。
第一波輿論燒了起來。
這股輿論的洪流,瞬間在首爾這片土地上洶湧澎湃,它如同野火燎原,迅速蔓延至京畿道的每一寸土地,繼而席卷整個韓半島,將人們的視線緊緊鎖定在這場風暴的中心。
然而,信息的碎片化如同迷霧,讓民眾們隻能窺見冰山一角。他們通過那些簡短而震撼的視頻片段和照片,感受到了事件的嚴重性,卻如同盲人摸象,難以觸及事件的全貌。
甚至有人覺得,不了解事情全貌,不能給予評價。
金門娛樂的紀實組采集完所有的信息,已經回到了首爾,開始了劇本的編寫。
至於李江碩兄弟倆的口供,他們根本不需要,因為編劇們隻需要將人性最醜惡的一麵灌輸在他們身上,他們的形象就已經躍然而出了。
李佑和牟賢敏聯合召開了發布會,這也是兩人訂婚後,第一次在外界同框出現。
“在新世紀到來的這些天,本來應該是段不錯的日子,”李佑看著台下的閃光燈,眼睛都不眨,“但在前些天,金門地產有兩個光州的地產項目要動工。”
說到這,已經有些記者開始琢磨,發布會跟光州事件有沒有關係了,畢竟賢誠日報的會長千金就坐在旁邊。
“我們收到了一家光州的施工隊,他們向我請求合作,”李佑歎息著,“但我畢竟不熟悉光州,所以先派去了地產調研小組,在和他們交流的過程中,小組成員冒著危險發現了施工隊老板的秘密。”
李佑表情沉重,“他們的老板就是光州事件中的李江福,那個人間的惡魔。”
一時間下麵記者麵色興奮,已經開始不停的記錄了。
“調研小組成員將這件事告訴了我,大家也知道我和賢誠日報的關係,出於良知.我將事情轉告了賢誠日報,由他們公布這件事,讓更多的人知道那裡發生了什麼。”
“大家這才看到了光州事件。”
牟賢敏麵色同樣沉重,她低著頭,“我們知道遠比大家知道的多,因為以李江碩兄弟為首的惡魔們,做出的事遠比能夠放出來的片段殘忍。”
“所以,”李佑向後麵請出了陳允基,“我們將手裡所有的證據,上交給了首爾南部地檢,同時會根據這些證據,打造一部近乎是紀錄片的電影。”
“並且我們會加進日程,讓它早日呈現在大家麵前,通過這部電影讓所有人都知道事情的全貌。”
“這部電影叫什麼?”
台下,終於有記者喊出了聲,他並不是托。
陳允基看了看李佑,在李佑的示意下開口道,“我們準備叫它《熔爐》.”
“惡魔傷害孩子們的.煉獄熔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