桌前的警察抬頭,他看見了站在桌前的尹智友。
目光與尹智友相遇後,警察的眉頭緊鎖,嘴角露出不易察覺的不悅。
他臉色不好看的原因,不僅僅是因為尹智友一直來,更因為她每次來都會情緒失控。
尹智友麵無表情看著他,臉色十分蒼白,眼下留有連日來的疲憊痕跡。
“你又有什麼事?”警察很不耐煩的揮著手,“這個案子已經結束了,不會再繼續調查了。”
“為什麼?”
“因為完全沒有線索,現場沒有凶器,嫌疑人也並不知道任何線索,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。”警察皺著眉頭,最後欲言又止,“.”
後麵的話並沒有說出來。
尹智友察覺到了這一點,“你這番話我已經聽過很多遍了,後麵的是什麼?”
“我要聽真實原因。”
眼見警察不耐煩地攆人,尹智友作勢又要大吼大叫,讓這個警察丟臉。
韓半島大部分警察都是公用一個公共辦公室,裡麵可能會有十幾張辦公桌,民眾想要報案可以自行進入。
這個警局就是這樣,十幾張辦公桌雜亂的排列在房間裡,桌上零散擺放著文件和筆筒,筆筒裡的筆大多已經禿了頭,警察們各自忙碌著,鍵盤敲擊聲此起彼伏,電話鈴聲不斷響起,又在接通後迅速被掛斷。
不少警察麵前都坐著來求助的人,或者被抓到的小流氓。
每次來尹智友都大吼大叫,他已經成了局裡的笑柄了。
“停停停,”警察無奈的朝她招招手,“靠近一點,我告訴你後麵的事情。”
但他每次還必須接待尹智友,因為就是再丟麵子,警察也不能將有求的民眾拒之門外。
更何況害怕一個十八歲的姑娘,自己躲起來.那麵子可丟的更狠了。
“按照上級的命令,我們本來會全天跟著你的,”警察壓低聲音,無奈的說道,“但那天有大人物召集了半個京畿道的所有黑幫頭子.”
“來自警察廳的命令.所有人都要收隊,不能管他們的事情。”
“東川商行.或者說東川幫的頭號人物崔武鎮,二把手尹敬浩,都是被召集的人。”
“那天我們奉命不去管他們,即使我們追蹤了尹敬浩三個月,也不行。”
警察無奈的歎息了一聲,“誰知道他不去參加會議,私自跑到你那裡去?如果他去參加會議,他肯定沒事.”
他從桌子底下抽出一張韓半島全國通緝令,上麵印著二十多個通緝犯的照片,“看到沒,這是舊的.”
警察指了指牆上貼的,“你爸爸已經不在那張新的上了,我們都猜是那位大人物打了招呼.”
尹智友跌坐在椅子上,失神的看著通緝令。
良久後,她回過神來,“大叔.那個大人物是誰?”
“嘶”警察吸了口涼氣,“這件事跟人家沒關係,還是人家幫了你爸爸。”
“我知道”尹智友眼神空洞,“可總要去看看,萬一他們有線索呢?”
警察心中衡量許久,最後歎了口氣,很小聲的吐露了兩個字。
“金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