尹智友今天算是真的重新認識了崔武鎮,也重新認識了媒體電視上宣傳的金門集團。
那句話怎麼說.
惡人總是會屈服於更惡的人。
尹智友默默地坐在椅子上,和崔武鎮你一杯我一杯的喝著紅酒。
一瓶酒很快就見底,尹智友努力從酒瓶中往杯子裡倒了兩滴,最終無奈的將酒瓶放在桌子上。
崔武鎮剛才冷眼看著這一切,這時候才開口,“紅酒不是用來壯膽的。”
“你在說我.壯膽?”尹智友已經有些醉態了,她迷茫的看了眼桌上的照片,看著上麵熟悉的尹敬浩,忍不住伸手將相冊拽過來。
她瞪著上麵熟悉的臉,半響沒說出話來。
一直以來尹智友孤僻的外表下,隱藏著的恐懼露了出來。
雖然嘴上口口聲聲說著,要殺掉那個找不到人影的仇人,可她畢竟高中還沒上完,甚至還有半年才能畢業。
這些天在學校又沒了朋友,整天被一夥女生霸淩,本來尹智友就不是什麼開朗大方的人,隻是這些東西逼迫她將自己的外殼變得堅硬。
可背地裡的尹智友完全不同,怕生與極度缺乏安全感不說,她的內心實際上脆弱且敏感。
父親尹敬浩本來屬於她構建安全感的重要軸心之一,可他在尹智友麵前.或者說隔著一扇門死了,尹智友還通過貓眼目睹了他的死亡。
崔武鎮看著她,輕輕歎了口氣,他看著那張照片,心中也是百感交集。
全在俊來的並不慢,即使他接到電話的時候躺在樸妍珍的床上。
樸妍珍就是之前霸淩其他人那個,為首的女生,一直都喜歡全在俊。
身份也不算低,是互助會裡經營酒店的樸會長的女兒。
老實說,全在俊對她沒什麼意思,但對她的肉體還是感興趣的,值得他好好品味。
但時間本來就不早了,他還要從首爾趕到安山市,踏入黎貝爾酒店的時候,即將到十二點。
全在俊帶著人浩浩蕩蕩的進入,門口東川幫的人被撥拉到兩邊,但麵上不敢露出不滿。
雖然不知道全在俊是誰,但他們衣服上金門的徽章可映入了他們眼簾。
確認過了是得罪不起的人。
這些底層也不傻,他們可都知道,就算是崔武鎮在這個徽章麵前也要老老實實低頭,更何況他們。
上下一致,崔武鎮要低頭,他們老老實實低下頭就行了,被扒拉兩下也無所謂,不是什麼大事。
崔武鎮第一眼見到全在俊的時候,也感覺他很年輕,穿的西裝革履,麵容上透著股陰冷。
社長辦公室早就被敞開,全在俊進來後咧嘴一笑,露出雪白的牙齒,笑得像個陽光大男孩,說出來的話也很自來熟,“崔社長看起來不錯。”
崔武鎮頗有些意外,“你是.”
全在俊咧了咧嘴,“我叫全在俊。”
他觀察著崔武鎮的反應,“應該聽說過?”
如果說有些人隻要靠行為,惡名就能傳遍周邊城市,那麼全在俊一定是這樣的人。
相比於現在身處於美國的鄭在中,全在俊的行事更粗暴,更殘忍,是李佑手底下真正沾滿血的刀子。
動輒滅人滿門,是全在俊常乾的事情中,比較善良的了。
崔武鎮當然知道他,隻是意外全在俊這麼年輕。
大家都很確定的一件事,這個全在俊似乎是那種天生的壞胚,根本不在乎其他東西,單純就想當刀子沾血。
其實他們這些人也挺羨慕李佑,有個這種手下的。
崔武鎮靠在椅子上,默默點頭,“全部長我還是知道的。”
全在俊笑了笑,“崔社長知道就好。”
他打量了一圈,看見了趴在桌子上的尹智友,挑起眉毛,“這就是那個尹智友?”
崔武鎮心念電轉,麵上卻毫無表情,“是。”
全在俊做了個手勢,立刻有人上前,將醉過去的尹智友架起來,抬出了辦公室。
全在俊則並未急著走,在辦公室四處逛了一圈,最後默默看了眼崔武鎮後,坐到了崔武鎮麵前。
“崔社長,”全在俊麵無表情的盯著他看了一會,崔武鎮也並沒有什麼反應。
“有些事情我們不在明麵上說,隻是有些事情你應該心裡清楚。”
崔武鎮默默點頭。
全在俊咧開嘴笑了笑,輕輕指了指他,“我會關注你的,崔社長。”
有些出乎全在俊意料,崔武鎮反而一臉認真的答應了下來。
真能忍.全在俊在心中默默吐槽了一句。
看著離開的全在俊,崔武鎮心中無奈。
他不覺得李佑會因為一個尹智友就對他動手,但現在的情況很明顯了,李佑要通過尹智友控製他。
崔武鎮歎息了一聲,幸好他現在的價值還足夠大,而且聯盟處於初創期,李佑也沒心思直接吞並東川幫,這才讓他能夠幸免於難。
第二天晨光初照,城市的喧囂透過薄薄的窗簾,一絲絲滲入昏暗的房間。
床上的尹智友蜷縮著,似乎是做了什麼噩夢,她的眉頭緊鎖,白皙的額頭上沾滿了細密的汗珠,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酒精氣息。
床頭剛好透過一絲光線,照在尹智友的額頭上。
尹智友的手無力地搭在額頭上,眼睛艱難地眨動了幾下,試圖驅逐那刺眼的光線。
她的喉嚨乾澀,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噬沙礫。
一種難以言喻的惡心感湧上心頭,她努力坐直身子,卻隻感到一陣天旋地轉。
尹智友努力回想著昨夜的片段,但最終隻能任由冷汗沿著背脊涔涔而下。
“這裡是金門安保。”
冷漠的男聲讓她反應了過來,尹智友看過去後,全在俊正冷冰冰的看著他。
“你被會長看中了,”全在俊站在她麵前,居高臨下的看著她,“但現在的你還不合格。”
他指了指這個房間,“你會在這裡接受一些訓練,等到我說可以了,你才能離開。”
尹智友掙紮著起身,“那我的事呢?”
聲音嘶啞,嗓子十分乾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