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禧年十月份,韓半島的每家報社的報紙上,都刊登了同一條新聞。
《金民中總統榮獲諾貝爾和平獎!》
《恭喜金民中總統!》
雖然標題大不相同,但內容實際上是一致的。
為了慶祝這次獲獎,青瓦台特地在首爾國賓酒店舉行了晚宴,宴請了很多社會名流。
金門集團會長李佑,當然也包含在內。
甚至不單單是這樣,李佑還被邀請和金民中單獨會麵。
收到邀請的李佑看著那張青瓦台發出的請帖,微微眯著眼睛。
很明顯,除邀請他赴宴,還有更多的事情在等著他。
李佑倒不會覺得是事後清算,他現在的勢力已經不是能簡單的清算就能解決的了。
不過可以確定的是,金民中一定有和李佑不同的想法。
想到這裡,李佑有些頭疼,和這些最高層的政客說話,最煩的就是他們喜歡打啞謎,不會直接的將目的說出來。
他們壓根就不會和你進行正常的交流,每個人都是一肚子鬼蜮,隻會悄悄用言語暗示,因為他們都會非常顧及顏麵以及名聲。
李佑之前有一段時間,也用過這種方式向下麵的人交代任務,得到的結果可不太好,他索性就變回了那種直截了當的狀態。
“你說他會是什麼態度?”身旁的牟賢敏有些好奇,“威逼利誘的哪一種?”
“這誰能知道,”李佑笑著搖搖頭,“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,金總統可不一定是那麼小肚雞腸的人。”
“他還不是.”牟賢敏撇撇嘴,“在我的看法中,每個政客都是小肚雞腸的人。”
李佑笑了笑,“因為在他們的視野中,那不叫小肚雞腸,那叫謹小慎微。”
見麵被安排在了宴會之前,所以李佑到的也比較早。
儘管與金民中一派發生過小衝突,也進行了一些比較愉快的合作,但和他見麵還真是頭一次。
說的是正式的會麵,之前那些晚宴上的一麵之緣當然不算數。
李佑第一眼看到金民中時,心中感慨。
金民中和之前公開露麵時沒什麼太大的不同,如果硬要說一個不同的點,或許是臉上沒那麼嚴肅。
他坐在小茶幾上,旁邊的全秘書長幫他煮著茶,見李佑進來後,全秘書長朝他笑了笑,然後迅速的低下頭。
而金民中則嗬嗬笑了起來。
“李會長,”他招招手,指了指自己麵前的座位,“快來坐,我們這應該是初次見麵?”
李佑行了個很是正式的禮節,“總統nim,祝賀您獲得和平獎。”
“李會長彆那麼客氣,”金民中依舊帶著笑容,“你是李議員全州李氏的晚輩,也就算是我的晚輩,不用拘謹。”
什麼晚輩長輩.金民中一上來就占便宜。
要知道,就連李連昌平常也隻會說他們同宗,可不會提什麼長幼的問題,免得李佑生起不快。
聽著金民中胡咧咧,李佑有些無奈,他笑著點點頭,在金民中對麵坐下。
看著李佑坐在自己麵前,金民中笑嗬嗬的說起來,“其實早在之前,我就想和李會長見個麵”
他扭頭看向全秘書長,“之前全秘書長也問過我,問我有沒有時間,好安排一場會麵。”
金民中故作無奈的笑著,“不過李會長也知道,前麵那段時間,我實在是太忙了,也沒有時間和你見一麵。”
“現在這個時間見你,沒有麻煩到你吧?”
李佑當然不可能說麻煩到了,他麵上絲毫不露的微笑著,“總統nim說笑了,當然沒有。”
“那就好,”金民中感慨了一聲,“當時全秘書長為你和朝鮮方麵牽線,幫助你們共同完成那項任務,也算是用力的推動了南北關係。”
他親手替李佑倒了杯茶,“要不是李會長,恐怕南北關係反而進展的不是那麼快。”
李佑連連擺手,“總統nim謬讚了,我那隻不過是順勢而為,是總統nim的方針才推動了這些。”
“你看看,”金民中指著李佑,扭頭對全秘書長笑道,“看李會長多會說話。”
“那是,”全秘書長恭敬的笑著,朝著金民中說道,“李會長這麼年輕,能夠將金門集團經營到現在,肯定有他的過人之處。”
“這我當然知道,”金民中笑了起來,點了點頭之後他看著李佑喝了口茶,才慢悠悠的繼續說起來,“其實今天除了和李會長見一麵之外,還有些事情想跟李會長談一談。”
李佑眼睛微微一眯,知道下麵就是今天見麵你的正題了,他坐直身體,平靜的說道,“總統nim請直言。”
“倒也不是什麼大事,”金民中樂嗬嗬的說道,“第一件事主要就是想提醒一聲李會長。”
他頗有深意的說道,“有些事情我們還是要注意一下的,不能任憑自己的想法去潑墨揮灑。”
李佑低垂下眼簾,明白金民中這是在說,京畿道地下勢力聯盟的事情,他輕輕笑道,“總統nim,有些事情並不是一個人的想法就能完成的。”
金民中略微詫異的看了李佑一眼,隨即笑著說,“李會長說的也是,我也曾經聽過一個道理,說是一個人始終不如團結在一起的一群人。”
“像我們競選總統,也是要先競選黨首,獲得黨內支持後才能成功,”金民中沒有絲毫避諱,他直言道,“像是當時的李議員,就是因為黨內沒有團結在一起,才輸給了我。”
李佑微微一滯,他抬頭看著麵前的老狐狸,不知這句話該怎麼進行。
金民中輕輕啜飲著自己杯中的茶水,繼續向李佑說道,“倒不是說不允許李會長團結朋友,隻是最近有些太急了,這樣浪頭會比較大。”
“浪頭.”李佑沉默下去,這無非是說自己引起的動靜太大了。
可這種事要是慢慢來,根本達不成現在的效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