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件事情說來很簡單,車文淑之所以變成現在這個樣子.也是有原因的。
前些日子車文淑升職,她的升職本應是喜悅的,本想跟父親車炳浩分享喜悅,然而父親車炳浩那冷冰冰的回應,卻像一盆冷水澆熄了她心頭的火焰。
被車炳浩冷冰冰的態度刺激到,車文淑憤懣與怒火在胸中翻騰,出門飆車發泄路上撞死了一個人。
那個時候車文淑愣在駕駛座上,血跡映入眼簾,空氣中彌漫著汽油和血腥的混合味道。
最開始.車文淑的內心充斥著恐慌與悔恨,但她很快便意識到自己必須處理這個問題。
在喊來安吳洙處理屍體的時候,車文淑卻開始改變。
當一切痕跡被抹去,車文淑回到了家中,她的內心不再是簡單的憤怒或悲傷,而是一種對人性底線的徹底拋棄。
於是她找到了那個,一直堅持反對牙山黃金城計劃的人權組織。
所謂黃金城,就是他們預想通過各種手段,掌控這座城市的開發進度,將謀取到的利潤和權力全部掌握在自己手裡。
這是他們撈取黃金的城市。
隻是這個計劃被人權組織發覺了,開始引導人們抵製這種行為,所以車文淑派人殺了這個組織的人權律師崔珍愛.也就是奉尚弼的媽媽,她也是這個組織的組織者。
崔珍愛為什麼發覺.就要問眼前的南順子了。
因為她的疏忽,才讓崔珍愛找到了線索,車文淑選擇讓她來處理崔珍愛,也是因為這個原因。
“會長,”鄭在中領著那舅甥兩人走進來,“他們來了。”
“會長!”不同於十歲的奉尚弼,他的舅舅崔大雄當然是懂事的,見到李佑的第一眼就立刻彎下腰,還順手拉了一把奉尚弼。
李佑點了點頭,也沒有廢話,“看到凶手的臉了沒?”
奉尚弼呆呆的抬起頭,看著麵前比自己舅舅都年輕的男人。
崔大雄推了推他,“快告訴會長。”
奉尚弼睜大眼睛,有些痛苦的搖搖頭,讓一個十歲的孩子回憶一個殺人凶手,也隻是想確認一下罷了。
李佑看他搖頭,重新看向鄭在中,“安吳洙來了沒?”
“來了,”鄭在中點點頭,“就在門外等候會長的傳喚。”
“叫他進來,”李佑眼中含著莫名的意味。
安吳洙進來後,李佑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,他隻是挑起眉毛,“說說.是不是你派了人,去殺崔珍愛xi?”
一邊的崔大雄瞪大眼睛,轉過頭去看著麵前這個牙山老大,奉尚弼更是眼中湧出仇恨。
安吳洙沉默半響後,點了點頭,“是我。”
“你是主謀?”李佑看了兩眼舅甥兩人,他們雖然仇恨,但卻並沒有太多的動作,顯然知道下麵還有話。
“我隻是刀子,”安吳洙歎了口氣,“或者說我隻是個刀柄,有人握著我,讓我手下的刀鋒殺了崔珍愛律師。”
“是誰?”
“本市現在最有名望的法官”安吳洙低垂著眼簾,“車文淑。”
“車文淑法官?”崔大雄滿臉的不可置信,“她怎麼會.”
“這就夠了,”李佑擺擺手,看向奉尚弼,“你是崔律師的兒子,伱說說.是殺了你麵前的刀子,還是去殺那個主謀?”
奉尚弼小小年紀,卻看得很清楚,他眼中又浮現出媽媽受害的那一晚,“車文淑。”
“想怎麼殺?”
奉尚弼沉默了一小會,就看向了安吳洙。
“他之前當她的刀,做了這件事能讓他殺了車文淑嗎?”
崔大雄一臉震驚的看著自己外甥,從來沒想過小外甥能說出這樣的話,“尚弼.”
“可以,”李佑笑著開口,“今晚就做。”
他看向沉默的安吳洙,“安社長聽明白了?”
安吳洙良久沒有開口,這一殺了車文淑,等於徹底和牙山本土官員劃開界限了。
李佑是在逼他進一步做選擇。
等到安吳洙老老實實出去後,崔大雄才訕訕開口,“會長.我們需要付出什麼?”
他抿了抿嘴,“儘管我隻是一個牙山本地的小幫派頭頭,但也聽說過您的名字.我們何德何能”
“你外甥不錯,”李佑笑了笑,“小小年紀,很有勇氣,心也夠硬。”
崔大雄茫然的轉頭看了一眼奉尚弼,恭敬的笑起來,“會長過譽了,尚弼他隻是因為我姐姐的事情,所以才”
“行了,”李佑叩叩桌子,“以後他的培養由金門集團負責。”
“不管是中學和大學,還是未來的職業,都由金門集團來負責費用,”李佑招了招手,“作為代價,你外甥以後要為金門工作。”
崔大雄有些猶豫了,他不清楚李佑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。
培養一個小孩子,以後也不知道用不用得到這做法實在太奇怪了。
“你想學什麼?”沒去管崔大雄的思索,李佑直接詢問了奉尚弼。
奉尚弼抬頭看向李佑,眼中倒映出李佑的麵龐,“我想學法律。”
“像你媽媽那樣,做個律師?”
看著奉尚弼點了點頭,李佑笑著點了點頭,“那就這麼定了。”
他揮揮手,“先在這家酒店,找個房間住下,明天和我一起回首爾”
“至於車文淑,”李佑不屑的笑笑,“今晚就會有結果。”
深夜的牙山市,星光點點,街道兩旁的樹木剪影斑駁。
一輛黑色轎車悄無聲息地滑入彆墅所在的門口,幾個身穿黑色西裝的大漢從車中迅速鑽出,腳步沉穩而急促。
目標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彆墅,門口的燈光昏黃而孤獨。
彆墅的鐵門緊閉,但對這群習慣了刀口舔血的人來說,這不過是幾道無關緊要的障礙。
更何況安吳洙還專門帶來專業人員.一個牙山市的著名的賊。
鐵門在專業工具下呻吟著敞開,隨著門扉被打開,以安吳洙為首的人迅捷地撲向彆墅。
剛才打開的還隻是院子的門,還有彆墅房門沒有被打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