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剛才小米躲著的桌下,已經沒有人影了。
車泰錫眼神平靜的看向洗手間,小米走出來時,頭上還插著一朵他買的白色菊花。
一直以來平靜的車泰錫皺起了眉毛,少見的沒有控製住自己的情緒,他上前奪過小米頭上的花,“不要隨便碰彆人的東西。”
小米有些內疚,不知道怎麼回事,想到媽媽已經回家了,她默默鞠了一躬離開。
車泰錫有些懊惱,他看著麵前的花朵,有些出神。
車泰錫是情報局特彆隊最出色的成員,從91年到98年執行秘密任務,中間曾任職過特殊殺傷部的教官。
主要任務是敵後攪亂、爆破、要員暗殺及綁架。
隻是一次秘密任務之後,遭到敵方的報複。
他親眼目睹初孕的妻子被狠狠撞過來的貨車擠爛,那花是他懷念妻子才買的。
人最深的絕望莫過於.痛失摯愛卻無力回天。
自從妻子死後,他居住在這個市場,經營這家當鋪已經三年了。
鄰居的小米,因為沒有爸爸,媽媽樸孝貞又是夜店裡的舞女,經常帶男人回家賺錢,被街坊鄰居看不起,連帶小米也被小孩們歧視。
這三年來,小米始終來這裡蹭飯,喋喋不休的講著她的小故事,很依賴冷冰冰的車泰錫。
車泰錫失去了妻子,就已經是個快冷冰冰的死人了,但小米對他的依賴,是他生活中僅存的溫度,不算炙熱.但至少讓他不徹底冷下去。
忠州市一棟大廈的辦公室門口,兩位身穿黑色西裝,表情嚴肅的保鏢,正把守在原地。
裡麵不停傳出響亮的耳光聲,但他們不敢去看。
室內,身穿白色高爾夫套裝的中年人戴著皮手套,使著全身力氣打著一旁男人的耳光,周圍站滿了黑西裝。
男人穿著褐色風衣,鼻子都被扇出了血來,卻毫無還手。
辦公桌上擺著‘吳明奎會長’的牌子。
很顯然,打人的中年人就是吳明奎,也是所謂的‘會長’。
“萬錫,”吳明奎抽打著麵前的男人,“你把貨弄丟了,還敢回來?想讓我請你吃大餐?”
他麵前的柳萬錫低著頭,用手止了止流出的鼻血,就在昨天.他們在忠州市一家夜店裡進行交易,卻沒想到在交易之前,對方負責送貨的人粗心大意自己被電暈了不說,連貨都被人偷了。
況且那還不是一般的貨,是吳明奎準備用來仿造的樣品。
柳萬錫解釋道,“我已經叫小弟去找了,如果要是抓到是誰做的話”
吳明奎嗤笑了一聲,“所以說信不過你們這種人。”
偏偏吳明奎要接著說下去的時候,被柳萬錫身後一個吊兒郎當的人打斷了,這人坐在那裡,自顧自地向地板扔著高爾夫球,反複地扔接,與現場格格不入。
“西八.”吳明奎看著他,“這個西八崽子,是誰把他帶進來的?”
他身後站著的雄壯保鏢起身,一把奪走了彈起的高爾夫球,這個吊兒郎當的人才終於抬起了頭。
兩人對視間,這裡才安靜了下來。
“彆忘了那什麼世界組織說過,”吳明奎眼神冰涼,“一億六千萬的冰毒,都不如一千一百萬的海洛因值錢。”
他指著低著頭不說話的柳萬錫,“你隻有三天的時間抓人,如果三天內找不到那些樣品海洛因,我就把你和你弟弟送到非洲當男妓!”
帶人離開了大樓,柳萬錫和吊兒郎當的男人坐進轎車。
柳萬錫摸著嘴角的血疤,眼神陰沉。
後座上有另外一個男人,是他弟弟柳宗錫,他們上車時柳宗錫一直在通著電話。
“哥,”掛斷電話的柳宗錫麵色難看,“我們好像找到了。”
“找到了不快去拿?”
“問題是偷東西的那婊子,住在首爾。”
柳萬錫沉默了。
過了好半響,他才開口,“你是說這個在我們忠州夜店跳舞接客的女人,趁著警察突襲吸引我們的注意,和同夥偷了這袋樣品,然後回了首爾的家?”
儘管有些無語,可弟弟柳宗錫還是無奈的點了點頭。
“首爾到底有誰在?”吊兒郎當的男人突地開口,“你們怎麼一說起來首爾就害怕?”
“首爾警察很多?”
“塔納永你剛來,不懂。”
柳萬錫看著麵前從泰國挖來的頂級殺手,也有些頭疼他這不著調的樣子,但能招攬到他,也是因為他這性格。
塔納永是為了殺人,才跟著他來到韓半島。
“你說了我不就知道了?”
“首爾.有金門集團。”
塔納永有些明白了,“就跟意大利黑手黨一樣?”
“差不多,”柳萬錫點了點頭,皺眉思索該怎麼辦。
“哥,”柳宗錫咬咬牙,“要不跟金門那邊說說?”
“跟金門那邊說說?”柳萬錫蒙了,不知道自己弟弟從什麼地方來的自信,“你是誰?”
“我是宗錫.哥。”
“西八.我問你看沒看清你的身份!”柳萬錫罵了一聲,“我們這種小癟三,連吳明奎都鬥不過,還想跟金門談?”
柳萬錫頭疼的要命。
本來吳明奎不聽他的意見,把毒品往京畿道賣,就已經犯大錯了,這要是再跑到首爾去把人綁回來.
“先順藤摸瓜,悄悄去首爾看看,”柳萬錫眼神冷漠,“要是能讓金門的矛頭指向吳明奎也不錯。”
“惹到了金門,我倒想看看他怎麼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