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9章 朱榮逸之死(2 / 2)

傭人們驚慌失措的聲音,安裝在彆墅內的警報裝置響聲,以及遠處犬吠聲。

火光映照在每個人的臉上,安保的臉上都寫著不安。

“夫人他們都已經從其他道路撤走,”安保部長緊緊攬住朱榮逸,其他安保團團圍住,“會長,隻要出了莊園,我們就安全了。”

儘管他自己也不確定,但他還是這樣說著。

朱榮逸年紀大了,臉色在搖曳的火光中,顯得格外蒼白,甚至呼吸和心跳開始急促。

其實他也明白,這很可能是金門的圈套,是為了逼他離開安全的莊園。

可他們彆無選擇,要是不出來,接下來再有爆炸,他們活不了。

安保人員緊張地圍成了一個圓,保護著朱榮逸快速走向停車場,想讓朱榮逸坐上防彈車。

可在遠處趴臥的車泰錫,正靜靜地調整著他的瞄準鏡,眼中漠然。

他的任務就是製造緊張,讓安保團隊露出破綻。

當然如果能直接殺掉也不錯。

開路的安保眼中滿是警惕,中間還有兩個,在不停用對講機呼叫其他安保人員。

隻是低沉而急促的呼叫出去,對講機卻絲毫沒有回應。

朱榮逸極力保持著鎮定,知道自己的舉止關乎整個隊伍的士氣。

車泰錫的槍口微微顫動,隨時都可能擊發,但他的真正目的是要觀察安保的反應,尋找那最微小的漏洞。

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,但手指卻穩定刻在扳機上。

他需要製造出足夠的威脅,逼迫對方犯錯。

安保人員的汗水浸濕了製服,他們的眼神不斷掃過四周,試圖捕捉任何異常的動靜。

可夜晚畢竟是夜晚,僅憑借周圍的火光,看不見遠方的東西。

反而周圍的火光,讓他們成為了顯眼的人。

一陣風吹過,帶起了一陣沙塵。

車泰錫的瞳孔緊縮,那是他等待的機會,他輕輕吸了一口氣,手指在扳機上輕輕一動,扣下扳機。

震耳欲聾的槍聲響起,煙塵滾滾,緊接著是致命的沉默。

碩大的子彈毫不留情,撕裂了一名大營安保的防彈衣,無情地穿透了他的腹部。

他的身體猛地一頓,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,連痛苦都顯得如此奢侈。

“西八.”安保們被朱榮逸提醒過,對方有狙擊槍,但親身麵對時,還是有些畏懼。

安保的雙手不由自主地捂向被子彈洞穿的傷口,他能感覺到溫熱的血液正從指縫中汩汩流出。

雖然目光中透露出一絲驚恐和不甘,內心的恐懼如同潮水般湧來,但他確實沒有生的希望了。

他躺在地上,看不到自己的下半身,也沒有力氣抬起來,隻能感受到那不斷湧出的鮮血。

在彆人的眼中,他幾乎被攔腰打成兩截,隻有少部分還連載一起,如同被炮擊一樣。

他強忍著將要暈厥的劇痛,趁著視線開始模糊前,想要抬頭看一眼,可最終手還是緩緩落下,無力地垂在了冰冷的土地上。

其他大營安保人員緊張地圍成了一個圈,目光警惕。

“找掩體!”安保部長將朱榮逸緊緊護在中央,臉色蒼白的大喊。

他們的附近有掩體,一發發子彈如夜鷹掠過。

在付出了三條命的情況下,他們確實成功抵達了掩體後,能夠短暫避開槍擊,卻沒發現.車泰錫的射擊方向,在有意的向那邊驅趕他們。

不遠處的彆墅主樓,再次傳來一聲巨響,爆炸的火光在漆黑中綻放,撕裂了夜空。

“西八.”朱榮逸眼睛通紅,兩名安保利用這個機會,迅速往車子那裡衝。

隻是在混亂中,他們並未注意到有人悄無聲息地混入了停車區。

緊接著,開了無雙的塔納永,就開始了他的近身表演。

這些安保們分布在掩體四周,聽到第一聲手槍響聲時連忙轉過頭去,就看到身穿黑色西服的塔納永。

黑色手槍和黑西裝在黑暗中悄無聲息的出現,塔納永上來就射殺了一人,子彈正中頭部。

動作快捷而精準,沒有絲毫拖泥帶水。

為了防止被集火,他迅速貼近安保成員,借助安保成員做身前的掩體,避免被亂槍打死。

他的另外一隻手,握著他那柄當做寶貝的彎刀,刀身輕顫。

安保們已經做了還擊,但他們的反應還是慢了一步,塔納永的射擊技術一般,但近身彎刀用的爐火純青。

安保身上的防彈衣確實能隔絕子彈,但塔納永大多時候,都是彎刀割喉,猶如幽靈一般在人群中穿梭。

手槍和彎刀交替使用,一瞬間便製造了混亂。

槍聲和吼聲在廣場上回響,每一次扣動扳機都隻是為了給彎刀做掩護。

塔納永揮刀的動作流暢而優雅,麵對著倒下的安保們,臉上沒有絲毫的驚慌,反而露出一絲瘋癲的微笑。

眼神中透露出的是對這場殺戮的享受,以及對自己技藝的自信。

遠處的車泰錫靜靜地透過瞄準鏡,看著掩體,一有出來的就射擊,逼得安保們隻能和朱榮逸待在掩體後麵。

這隊安保是朱氏保護人手最多的,足足有十幾個。

可現在大部分無力地倒在地上,而剩下的也在和塔納永糾纏。

朱榮逸靠著牆體,隻見塔納永的身影在火光中搖曳,安保們想要拉開距離射擊,可拉開距離就要走出掩體。

走出掩體就要麵對更恐怖的死亡方式。

朱榮逸煩躁的按了按手機,信號被屏蔽的很及時,他一個電話也打不出去。

“彆打了,朱會長,”塔納永已經處理了那些安保,就跟宰雞一樣宰了那些人。

最能打的安保部長,仍然護在朱榮逸身前,兩人很快纏鬥在了一起。

兩個身影在火光中交錯,一明一暗。

安保部長不停的用手槍,格擋揮舞過來的彎刀,可每當他要扣動扳機,都會被大力砸的槍口朝天或是朝地,始終無法對準塔納永。

他們的搏鬥雖旗鼓相當,但塔納永的彎刀還是在近身中占據了上風,刀刃在他的身體上留下一道道的血痕。

搏鬥中,槍被撞落一旁,安保部長眼中的慌亂一閃而過,他撲向手槍的瞬間,塔納永卻帶著笑意停下了腳步。

安保部長本以為是對方失策,衝過去奪回手槍時,卻發現塔納永已經轉身,甚至瀟灑的朝他揮揮手,背影在火光中拉長,不知道是在等待著什麼。

他手中的槍還沒來得及瞄準,巨大的槍響再次劃破夜空,他的頭顱在火光中綻放成一朵慘烈的血花。

車泰錫看著從掩體中撲出來的安保部長,自然毫不手軟的開槍。

塔納永蹲在朱榮逸麵前,甩了甩刀子上的鮮血,發現沒甩乾淨後,他甚至伸舌頭舔了舔彎刀。

“有什麼想說的嗎?”

塔納永眼中帶著瘋癲的笑意,“報價就算了,我殺你不是為了錢?”

“那是什麼?”朱榮逸臨近死亡,反而沉靜了下來,“忠誠?”

“一個殺手談忠誠?”

“不是,”塔納永擺擺手,肉麻的伸手摸了摸朱榮逸的老臉,被他一巴掌拍開。

“是殺你這種大人物的興奮,”塔納永咧著嘴,笑嘻嘻的看著朱榮逸,單側的耳機裡卻傳來車泰錫冷冷的聲音。

“你贏了,快點解決他。”

塔納永想到自己之前,提出和車泰錫比比誰先殺了朱榮逸的事,臉上的笑容綻放。

在朱榮逸沒反應過來之前,銳利的彎刀再次劃過人體。

脖頸處的動脈被切開,血液不停的往外流,朱榮逸很快就沒了聲息。

臨死前,朱榮逸有些擔憂。

擔憂的倒不是他的命,反正已經活了這麼大年紀,享受了這麼長時間,倒也沒什麼。

他擔憂的,仍然是大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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