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佑這場發布會,直接一刀直接捅在了朱夢永的心臟裡,讓朱夢永的發布會白開了,甚至之前那些措施也算是白乾了。
他現在隻能寄希望於那些叔叔弟弟,念在血脈親情的份上,能夠幫幫他。
朱夢永回到辦公室,神情有些恍惚。
兩個月前如果有人告訴朱夢永,說大營馬上就要搖搖欲墜,他肯定是不信的,甚至還要把人轟出去。
可現在真的有點搖搖欲墜了。
想到這裡,他又有些恨朱榮逸了。
如果當時不要安撫大哥,直接將大營海洋交給朱夢永,現在的情況絕對不會這麼被動。
大營海洋除了是韓半島最大的造船公司,還是全國第二大的海運公司.第一大是順洋物流。
雖然最近這些年海運市場並不景氣,可作為極度依賴海運的半島國家,永遠有生錢的辦法。
結果這麼重要的大營海洋,就為了平息朱夢永大哥的爭位之心,交給了他。
朱夢永的大哥朱宇哲,和朱榮逸進行了一場談話,朱夢永連大概都不知道,但一定是很重要的談話。
因為從那之後,朱宇哲老老實實去第一大港口城市釜山,經營大營海洋了,再也沒有和朱夢永在朱榮逸麵前爭過什麼,但同樣的也從來不過問大營集團好不好了。
連朱榮逸去世,朱宇哲也隻是回來祭奠守孝,絕口不提其他事,更是和朱夢永一句話不說,擺明了和大營集團切割。
自從事情了結,這幾天的天色都非常好。
李佑的身影筆直,他隻帶了兩個秘書,就前往了順洋證券。
在他步入順洋證券總部的一分鐘內,陳東基的秘書就匆匆跑來門口迎接他。
“李會長,”秘書低著頭,不知道李佑這次來是做什麼的。
“你們代表在?”
秘書輕輕點頭。
李佑擺擺手,“帶路。”
秘書忙不迭的轉身,帶著他們前往陳東基的辦公室。
辦公室中散發著濃濃的沮喪,陳東基捂著頭不知道該做什麼。
聽見動靜後,他抬起頭,看著走進來的李佑,臉上露出茫然。
李佑環顧了一圈,這裡確實沉重而壓抑。
畢竟金門集團已經以略高於底價的價格,從奇跡公司買下了順洋證券的那些股份,加上自己購入的。
順洋證券的控股權,實際上已經掌握在金門集團.或者說李佑手中了。
陳東基迎上前去,麵色間透露出一絲彷徨,預感到了什麼卻又不願相信。
“李會長”陳東基很想拉近關係,靠著之前是盟友的關係,讓李佑網開一麵。
可他也想不到該怎麼網開一麵。
李誘墨在一旁冷眼旁觀,李佑伸手後,她迅速從公文包中抽出一份文件,放到了李佑的手中。
李佑麵上帶著笑意,卻毫不留情地將其拍在了陳東基的桌上,順便走到陳東基原來的位置上坐下。
陳東基咽了口唾沫,目光不自主地投向了窗外,不想看那份文件。
窗外的首爾還在喧囂,與他此刻的茫然和無奈格格不入。
“彆搞這些了,”李佑自己點了根煙,讓這裡開始出現煙霧,“大家都是體麵人。”
李佑眯起眼睛,“自從陳榮基回心轉意,你們也沒少想著對付我。”
“那為什麼.”陳東基不理解,“為什麼不對付他?”
“為什麼不對付他,”李佑擺了擺手,“當初在釜山遭遇刺殺,確實是陳榮基提醒了我,這次不對他動手,算是給他機會。”
陳東基沉默下去後,李佑也不再囉嗦。
“這是收購意向書,簽了,”李佑重新拎起那份文件,再次扔在陳東基的麵前。
當那份薄薄的收購意向書被擲於桌麵,發出的聲響卻如同重錘擊心,陳東基不由自主地顫抖。
他抬頭,目光與李佑相碰,一時間,無奈和不可置信在眼中成為一片複雜的網。
陳東基很想將這份文件撕得粉碎,讓它和李佑再也不要出現在他的麵前。
可赤裸裸的現實,已經讓這份意向書變成了一道無法逾越的命令。
說是意向書,其實隻是最後的確認書罷了。
李佑隻是懶得再大動乾戈召開董事會表決,用這種方法免掉陳東基的職位。
不如讓陳東基簽字,從此變成金門集團的打工人。
陳東基的目光落在文件上,手指輕輕顫抖著觸碰紙張,也明白這裡不存在另外一絲轉機。
大家都虧損的要命,誰也拿不出那麼多錢,從李佑手中把順洋證券的股份搶回去。
室內沉默了片刻,陳東基的手指輕輕摩挲著紙張的邊緣,每一次呼吸都顯得格外沉重。
在漫長的沉默後,陳東基緩緩拿起筆,沉重地在文件上的幾個地方,分彆簽下了自己的名字。
李佑滿意的笑了笑,“以後陳代表仍然是陳代表。”
他站起身來,拍了拍陳東基的肩膀,“順洋證券也仍然是順洋證券。”
但順洋證券的所有權,已經歸李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