樸大衛坐著皮卡和薑仁久的卡車,兩撥分彆逃回了莊園。
全耀煥聽說的時候,急匆匆的帶著人趕到倉庫這裡,腳步聲在寂靜的夜空中顯得分外急促。
他麵色凝重,雙手插在兜裡。
沒有受傷的樸大衛和李相俊站在他一旁,低著頭不敢言語,兩人的目光閃爍著不安與恐懼。
倉庫門緩緩上升打開,倉庫的門緩緩升起,一股冷風伴隨著陰影中的陰霾撲麵而來。
一輛卡車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格外突兀,這是薑仁久拯救回來的卡車,一噸多的可卡因散落在裡麵,雜亂無章地堆砌著。
它的車廂鐵皮上麵沾滿鮮血,還有幾具血淋淋的屍體橫陳其上,麵容扭曲。
得益於當時兩輛卡車,有一輛因為要坐人,所以隻裝了一小部分貨。
而這輛卡車上還有大概一噸多的可卡因。
全耀煥的目光掠過這一切,他的眉頭緊鎖,雙手深深地插在兜裡,他沒有說話,但那緊抿的嘴角和眼中不易察覺的顫動,透露出他的內心。
樸大衛望向那些屍體,瞳孔不自然地放大,心臟仿佛被無形的手緊緊揪住。
這一刻,他才感到了恐懼,那是對死亡的本能畏懼,也是對未來的深深憂慮,他跟了全耀煥這幾年,這種情況.還是第一次出現。
這種大規模的槍戰衝突,讓樸大衛有些不寒而栗。
全耀煥往前走了幾步,站到卡車車廂前,雙手交叉到前麵,“《馬太福音》裡寫道:‘為義受迫害的人有福了,因為天堂是他們的’,阿.門。”
他身後的眾人紛紛附和,“阿門。”
隻有樸大衛因為緊張,反應遲了一秒,再說阿門的時候已經晚了。
全耀煥猛地轉過頭,冷冷瞥了他一眼。
樸大衛看了他的眼神,不敢和他對視,趕緊低下頭歎了口氣。
蘇裡南醫院。
“這是哪門子的作戰計劃?”薑仁久大發雷霆,“韓國國情院就這麼點能力?”
旁邊的女護士正在幫他包紮著胳膊上的子彈擦傷。
他剛來的時候測試過,護士不會韓語,他可以放心的說。
巴西安全屋的崔昌浩低著頭,旁邊的國情院同事胳膊已經用繃帶吊在了胸前,“我們本來打算讓他們沒收錢和可卡因,彆把事情鬨大。”
他也有些無奈,“你也看到了,邊防軍很配合。”
“可全耀煥那邊.”崔昌浩歎了口氣,“結果發生了意料之外的事情。”
“那我麵對的危險也不該鬨大,”薑仁久情緒激動,動作有些劇烈,差點讓護士沒有幫他縫好傷口,他轉頭連連低頭致歉。
但一扭頭,他又吐槽起來,“很抱歉我差點賠上一條命。”
護士幫他包紮完,自己起身離開。
“現在這狀況,我非常理解你的情緒,但綜合來看,此次作戰成功。”
“我們切斷了全耀煥通過巴西走私的路線,讓他進一步積壓貨物。”
這就要從最開始說起。
在崔昌浩剛和全耀煥相遇時,他特意說要按他的路線來,但發貨之前,全耀煥直接改變了兩人的計劃,選擇使用全耀煥自己的走私路線。
由於巴西幾乎是完全包圍了蘇裡南,蘇裡南除了海上路線,就隻能通過巴西邊境來走私到其他國家。
這次他們算是搗毀了全耀煥走私到巴西的路線。
崔昌浩信誓旦旦道:“隻要在接下來的兩天繼續作戰,就不會有問題。”
薑仁久有些無語,“現在作戰不重要,我對國情局的信任被打破,對你的信任也是如此。”
“上次我被陳震威脅,差點被喂了鱷魚,是我自己脫身。”
“這次槍戰發生,你們隻顧著自己逃命,有人管過我?”
崔昌浩抿了抿嘴,他本來是想過去拉薑仁久走,但同事中槍,“怎麼才能恢複信任?”
“我隻問你一件事,你最開始招募我的時候,沒說過會這麼危險吧?”
崔昌浩遲疑了兩秒,“準確說,我說我們會負責你的安全。”
“對,你當時說.國情局要員會負責我的安全,如果不行,就去美國大使館求助。”
“但今天的情況,沒有負責我安全的要員,然後在亞馬遜叢林裡,我該怎麼去找美國大使館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