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董事,”薑仁久猶豫半天後,還是決定咬咬牙答應了下來,畢竟他不答應也沒有什麼辦法,“您的意思是,是讓我挑起陳震和全耀煥之間的矛盾嗎?”
李子成想了想,“沒錯,就是這個意思。”
“我該怎麼辦?”薑仁久問道。
“發揮你的能力,”李子成淡淡道:“薑先生本來不就是要搗毀他們兩人之間的合作嗎?”
薑仁久舔了舔嘴唇,這十億他不拿白不拿,“我會照做的,董事。”
回到莊園,薑仁久推開了一個庭院的大門。
庭院中掛在亭子上的燈亮著,將庭院下的一處照亮。
庭院中央,矗立著一塊形態奇異的大型圓形石頭,中空的石身被巧妙地鑿刻成凹陷的浴池模樣,散發著溫熱的氣息。
薑仁久曾經對此感到困惑,但在今夜燈光和音樂下,他終於明白這是乾什麼用的了。
全耀煥正悠閒自得地倚著邊緣,浸泡在這片由石雕鑿出的溫泉之中。
他的身側,依偎著薑仁久在莊園中常見的兩個女人,她們神情慵懶的靠著中間的全耀煥,笑語輕柔地飄散在夜風中,與遠處傳來的舒緩音樂交織成一曲靡靡之音。
全耀煥的神態同樣慵懶而滿足,他的手指間依舊夾著一支雪茄,每當他吸一口,煙霧便在燈光下嫋嫋升起,與石頭上方蒸騰的熱氣相互纏繞,如同夢幻泡影,朦朧而迷離。
他的眼神迷離,享受著這石浴帶來的舒適,以及周圍一切縱情聲色的繁華。
薑仁久的眉頭微微皺起,他感受到空氣中那種混合了煙草、泉水和香水的複雜氣息,心中湧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羨慕和諷刺。
薑仁久走近之後,全耀煥的目光在雪茄的煙霧後看到他,主動開口道:“月光下微風輕拂,真舒服薑先生,進來加速一下血液循環。”
薑仁久搖了搖頭,“比起這個,對於我們這種人來說,找點錢來摸一下不會更有利於血液循環?”
全耀煥笑了笑,“那個確實最有效率。”
“那你快點選波多黎各的方案,不是有時間限製?”
全耀煥吸了口煙,從石頭浴池中走了出來,身上隻穿著一個內褲,旁邊的女人連忙給他遞上浴袍,全耀煥披上浴袍。
他看向薑仁久,目光玩味,“薑先生,你有沒有聽說過”
“巴勃羅·埃斯科瓦爾?”
“巴勃羅?”薑仁久搖搖頭,“我不知道。”
“他是十幾年前的世界頭號毒梟,有一段時間.我們韓國人引以為豪的大營汽車,年收益比不上他一年的收入,他還拿捏了哥倫比亞的政治圈,在當地稱王稱霸。”
全耀煥最開始眼神帶著豔羨,他帶著薑仁久來到一邊的桌子前,“不過你知道那家夥的結局是什麼嗎?”
他從一個圓盒子中抓起一把冰塊,分成兩波扔在兩個杯子中,“他被美國緝毒局追捕,穿著拖鞋逃跑,最後中槍而死。”
全耀煥搖搖頭,“我是蘇裡南的可卡因教父,可我還是個小人物。”
他將手伸向酒瓶,“薑先生,美國就是這樣的國家,所以我和蘇裡南的總統德拉諾約好,絕不沾染美國分毫。”
薑仁久本想說服牧師,再把消息傳給陳震,讓他們反目,心中自然焦急,他說道:“牧師,我們又不是把貨賣到美國,隻是稍微經過而已,而且波多黎各不是美國的領土。”
“我知道,”全耀煥此時還是笑著說話,“但稍有不慎,這會觸動卡利集團的敏感神經,他們會覺得我們侵犯他們的地盤,整個北美都是他們的地盤。”
他搖搖頭,“我從各方麵都考慮過了,我們再等等。”
薑仁久堅持道:“我剛才和具社長通話”
全耀煥的臉色不好看了,他在一個裝滿冰塊的杯子中倒上酒,重重一下扔在薑仁久麵前。
薑仁久心中著急,還沒等全耀煥把手裡的檸檬片放進去,就端起來一飲而儘。
全耀煥將檸檬片扔進他的杯子裡。
“他說除了經由波多黎各運回韓國,彆無他法,”薑仁久看向全耀煥,“就因為有人太膽小,我們就要麵對這樣尷尬的境地?”
他和全耀煥對視時,全耀煥的麵色已經陰沉到了極點。
“不用把手放上去,我也知道火會燙手,”全耀煥眼神陰翳,“對吧?”
“彆讓我重複同樣的話。”
薑仁久看著他,再看看他身後兩個持槍的大漢,歎了口氣後,準備使用慣用的方法,“如果您繼續拒絕,我隻能自己決斷,接下來我在這裡繼續”
可是他還沒來得及說完,一向溫和對他的全耀煥突然暴起,雙手掐著他的脖子,把薑仁久頂到柱子上。
雖然全耀煥身材並不高大,薑仁久能夠反抗他,可在這裡他不敢。
“耳聰目明的薑仁久,反複說這個,這是為什麼?”
薑仁久呼吸開始困難,“因為你是孬種,聽不進我的話。”
“嗨!”全耀煥眼睛瞪大,閃過瘋狂,“西八,你他媽的說什麼?”
他變得有些癲狂起來,“你被魔鬼附體了!”
全耀煥用力掐著薑仁久的脖子,掐的薑仁久麵部通紅,呼吸越來越困難,在薑仁久麵色掙紮的時候,他猛地鬆開手。
得到喘息機會的薑仁久跌坐在地上,還沒來得及大口呼吸,全耀煥就轉身抄起一個酒瓶重重的砸在薑仁久的頭上。
薑仁久頭上立刻流出鮮血。
看著跌坐在地的薑仁久,全耀煥伸手拉起他的頭發,薑仁久的眼睛被酒水糊住,不住的喘息著。
“我必須要扼製魔鬼,對嗎?”
“我知道你沒錢了,”薑仁久看著他,“如果你現在殺了我,就會破產,你有這膽量?”
薑仁久瞪大眼睛,“殺了我!我們都覺得,與其活得像個乞丐,不如一死,不是嗎?”
“你現在殺掉我,然後餓死自己。”
全耀煥注視了他幾秒,微笑著搖了搖頭,伸手指了指薑仁久,“你果然被邪惡的魔鬼附身了,一個人精神軟弱,就會出現這種情況。”
他鬆開薑仁久的頭,居高臨下俯視著他,“回去休息吧,身體必須健康,靈魂才能康健。”
全耀煥轉身打了個響指,自己則去端起酒杯,讓兩個持槍的黑人守衛將薑仁久拖了起來。”
全耀煥的貼身保鏢葛拉斯,伸手製止兩人直接將他拖走,而是先搜身,將薑仁久後腰的槍帶走。”
“把他帶走,”葛拉斯揮揮手。
被架著走的路上,薑仁久回頭怒罵道:“西八!你可真了不起,祝你在小不拉嘰的蘇裡南幸福生活到永久,你個孬種!”
全耀煥雖然臉上帶著笑意,但眼神中很是陰沉,顯然被戳了痛處。
他喝了口酒,自顧不屑地搖搖頭,脫下浴袍穿著內褲,重新跳進了圓形的浴池。
薑仁久被推搡到了自己的房間中,他拿起手機,看到了那個賭場保安給他發來的消息,“我看到老板了,在火鍋店。”
薑仁久不顧頭上滴下的血液,趕緊給崔昌浩發了條消息,“尚萬哥,我說服不了牧師,我要按照自己的方式行動。”
發完信息,他就要出門,當門口的一個守衛想要攔他時,被他一個過肩摔摔在地上。”
還未走遠的葛拉斯轉過頭,帶人圍住了薑仁久。
用槍指著他,薑仁久喘著氣,說道:“我不去找你們老板,我要去醫院!”
他指了指自己頭上的傷口,我受了重傷!”
葛拉斯看著他還在流血的頭部,猶豫了一下後,放下了手中的槍,讓開了道路。
很快薑仁久就開車來到了火鍋店,站在火鍋店的門前,想要拉門卻也拉不開,他隻能重重地敲了敲門。
雖然這個時候他接到了崔昌浩的電話,但他果斷掛斷了,再次敲了敲火鍋店的門。
門打開後,裡麵的人麵無表情地看著他,“進來。”
被帶進火鍋店的時候,裡麵隻有陳震一個人,在慢條斯理涮著肉吃,火鍋還在咕嚕咕嚕作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