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天晚上。
“董事,”樸大衛吊著胳膊,見到了李子成,“我們下一步該怎麼做?要不要從陳震那裡,把貨先搶走?”
李子成瞥了他一眼,樸大衛還是跟在全耀煥身邊,時間太長了,不可避免的理念有些被同化。
“那些東西可不如這些值錢,”李子成掀開白板上的,蘇裡南以及周邊海域,被密密麻麻標注了起來。
樸大衛站到李子成身邊,張了張嘴,眼中露出震驚和理解。
他也算是明白,為什麼金門集團要插手蘇裡南的事情了。
“液體黃金。”
液體黃金,因其在全球經濟中的至關重要性,這個美譽被賦予了石油這一自然資源。
樸大衛一直覺得金門不會看上區區毒品生意,更何況他們現在正在跟美國人合作。
目前石油的價格,由於它的稀缺性和全球供求關係的影響而波動,有時其價格甚至超越黃金。
在許多國家,石油產業是國家財政收入的重要來源。
如果蘇裡南能夠順利開發.
“除了這些,還有一部分天然氣,”李子成緩緩說道:“我們和美國人達成了協議,事成之後會敲定對蘇裡南的資源開發,由我們金門集團全權負責,開采出的石油會七三分。”
想都不用想,當然是金門拿三成,即使美國人什麼都不用乾,隻是掛了個名頭。
這裡是混亂的南美洲,毒販和雇傭兵橫行,有這個名頭在,他們能在蘇裡南順順利利的發展。
在這種地方,提韓國和金門的名頭可沒什麼用。
李子成看了眼樸大衛,“你好好養養傷,依照會長的意思,你和薑仁久應該會在蘇裡南負責開采業務。”
“薑薑仁久?”樸大衛茫然道。
李子成點點頭,“我讓人在這裡安排了房間,周圍有我們金門的人,你隻要不找事出大使館,保你安然無恙。”
“明白,”樸大衛點點頭,出門的時候還在思考薑仁久的事情。
看他出了門,李子成才和李佑通話,“會長,已經把樸大衛帶回來了。”
“現在陳震在薑仁久的說服下,對全耀煥發動了襲擊,已經無法和全耀煥共同存在於蘇裡南。”
李佑笑了笑,“你猜全耀煥接下來會怎麼辦?”
他慢條斯理道:“他還欠著卡利集團一大筆錢,在巴西邊境丟了快一半的貨,現在另外一多半也被陳震搶走。”
“被巴西邊防軍沒收的貨,全耀煥要不回來,欠卡利集團的錢,全耀煥必須要還,他隻能去和陳震火拚,把陳震手裡的那些搶回來。”
李子成思索著點點頭,“那他應該會去找德拉諾了。”
“可巴西和陳震這兩次,他的人手已經死了大半,下一步,”李佑眯著眼睛,“全耀煥一定會去找德拉諾求援,讓他這位總統國家顧問朋友,派出軍隊殺進陳震老巢。”
“你覺得陳震會是他的對手嗎?”
李子成扶著下巴,“那當然不可能。”
“去找陳震,”李佑淺笑了一聲,“他雖然沒什麼腦子,但在蘇裡南還算有人脈,等我們在蘇裡南開始建設後,他能接替全耀煥管控蘇裡南的地下勢力。”
“要是他不願意.那就把他弄死。”
“明白,會長。”
掛斷電話,李佑轉身回到套房臥室。
這已經是在美國的第三個晚上了,昨天他在紐約市政廳領完獎,就沒什麼事了。
今天白天和牟賢敏在紐約逛了逛,明天準備回韓國。
李佑剛上床,牟賢敏就滑了過來,“不怕石油生意觸動到天下集團?”
“觸動了又怎麼樣,”李佑任由她靠了過來,“自從我和朱夢永談妥之後,現在大營集團專心應對天下集團,大營汽車和天下汽車之間的火藥味,連韓半島的民眾們都察覺到了。”
“讓他們打好了,短時間內他們絕對不會偃旗息鼓。”
“金門在未來一段時間內,或許無法成為韓半島的支柱財閥集團,但它可以是蘇裡南的統治級集團。”
李佑伸手摟住牟賢敏,“蘇裡南可不禁槍,底層混混隻要肯花錢,都能弄到槍。”
“不過現在的那個德拉諾,確實是個過於貪婪的家夥,而且他不在乎蘇裡南的底層,行事就會肆無忌憚,是個不受控的家夥。”
李佑眼神微眯,“還是要找一個正常點的總統,正好他們的下一次大選也快了,扶一個上位就好。”
德拉諾最根本的東西,就是他手中的軍隊。
但那些軍隊,忠誠的可不是德拉諾,而是他手裡從各處搜刮來的錢。
他一死,軍隊就會跟牆頭草一樣倒向另一邊。
兩人也沒再深聊,很快關燈睡覺。
“.”
紐約的天空被點亮的很早,冬日的陽光還帶著一絲暖意,將套房臥室的窗簾照的透亮。
李佑睜開眼,轉頭看了看旁邊安安靜靜的牟賢敏。
牟賢敏睡容恬靜,沒有染過的頭發有些淩亂,正掩著半邊臉龐。
或許是昨晚太累,她還是雙眸緊閉,白皙精致的麵容透露疲憊,睡夢中的呼吸很是平穩綿長。
臥室裡開著空調,很暖和,兩人隻蓋了薄薄的被子,牟賢敏裹著黑色絲襪的長腿探了出來。
應該是察覺到了李佑的目光,牟賢敏迷迷糊糊間,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,“唔”
李佑是身體好的嚇人,所以睡眠需求也減少,牟賢敏當然不能跟他相比,李佑將她摟進了懷裡,大手撫摸著她光潔的脊背,“再睡一會,時間還早。”
被子下的兩人雖然幾乎什麼都沒穿,牟賢敏也隻有戰損嚴重的絲襪還在身上,不過感受著李佑的身體溫度,牟賢敏縮成一團,很快再次睡了過去。
直到日上三竿,牟賢敏才清醒過來,她在被窩裡和李佑膩乎了一會,才起身從床上地上找衣服,順手把腿上有些殘破的絲襪脫下來,扔到行李箱裡。
“回韓國了,”李佑整理的更快,沒有十分鐘就洗漱完換好了衣服。
他眼神望著窗外的紐約,這次回去,就準備迎接零二年了。
不同於美國這邊的安靜,蘇裡南那邊已經要鬨翻天了。
前天晚上,全耀煥說完那番話後,薑仁久直直的看著他。
“不管是一個人,還是兩個人,您自己看著辦,我們現在可以爽快地解決這件事。”
“怎麼解決?波多黎各?”全耀煥陰森的看著他們,慢條斯理的抽著煙,隻是手有些輕微顫抖。
“對,”薑仁久理所當然的說,“要是最開始爽快的選擇波多黎哥的話”
薑仁久話還沒說完,卞基泰插嘴道:“我們還怎麼去波多黎各?你不知道陳震把東西拿走了?”
“把東西找回來不就行了?難道都拱手讓給陳震?”薑仁久吼起來,充分證明了自己攪屎棍的作用。
他胸腹起伏了幾下,補充道:“傳教士,我聽說你之前和陳震那邊的人走得很近,你打幾通電話打聽一下不行?”
卞基泰有些茫然,神情中也帶著幾絲害怕,他也怕被全耀煥隨手殺掉,“什麼?”
“你在搞笑?”
“什麼搞笑,”薑仁久瞪著他,“怎麼,打了幾通電話有這麼難?”
“大家打算什麼都不做,不講效率嗎?”薑仁久擺出一副不耐煩的態度,“阿西.憋屈死我了。”
“全牧師,”薑仁久看向默默抽雪茄的全耀煥,吸引了他的目光,“蘇裡南這麼小,如果我們去打聽,肯定有點收獲。”
薑仁久說完,見全耀煥仍然沒有反應,就要離開這裡,隻是門口卻被李相俊攔了下來。
“牧師的話還沒說完,等他說完,你再走。”
薑仁久甩開他的手,回到這個房間中間,氣憤地看著他們。
“你們這些人真是的,你們確定是韓國人?怎麼辦事這麼磨蹭,現在每分每秒都很寶貴,我們快點把東西找回來,都不打算去找?”
薑仁久看著四周,仍然沒一個人聲援他,薑仁久表麵帶著怒氣,但實際上內心長出一口氣。
再次前往門口,李相俊還要攔他,抓住了他的胳膊。
全耀煥吐出一口煙霧,開口道:李執事,讓他走好了,他說會把東西找回來的。”
但李相俊還是帶著他的手,卻被薑仁久一個過肩摔摔在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