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盧原市,徐姐至少是可以讓現場的工商局長服服貼貼的“大姐大”,怎麼在這小妞兒的嘴裡就成了訛人者、叫化子呢,她咋不氣,如何不怒?
方依才不管她怎麼想、怎麼氣呢,瞟了她一眼,“你不是要錢的人,是不是表示這錢你不要了?不要拉倒,本小姐還省了,回家給‘阿黃’兩口子買個小外套算了。”
徐姐差點昏厥。
先是讓人家擠兌要不要錢。
然後,人家說給什麼阿黃買小外套,誰都知道“阿黃”是大黃狗的代名詞,敢情人家比喻自己連個城裡人養的寵物都不如,還直接是農村的大黃狗那般俗氣。
最可惱的還是“阿黃”還有兩口子?
徐姐噎住了。
她眼睛瞪得像銅鈴,樣子實在是讓人怕怕。看起來,她正待下決心,是不是借著更年期綜合症到來之際,在這個咖啡廳大鬨一通,反正這個階段的女人誰惹誰倒黴。
方依卻毫不在意她的感受,但出手指朝著徐姐輕輕勾了勾。
徐姐莫名其妙,不知道方依這個手勢又是啥意思。
小妞兒想泡老姐嗎?
“乾什麼?”她還是忍不住問了方依。
方依向女服務員的手上看了看,說道:“這位女士,記得你剛剛說過的話嗎?倒賠八千我看就不必了,但脫衣服還是要的。一萬二,脫吧!”
一萬二,脫衣服!
在某些地方,彆說是一萬二,一千二脫什麼都可以的!
徐姐的臉慢慢開始變色,自己給自己找難看了。
曾家輝悄悄的躲在看熱鬨的人群裡,笑吟吟地看著眼前的事態變化,由得方依去胡鬨,感覺非常有趣。他之所以此時還不粉墨登場,意在繼續觀察某些人,特彆是聽到了什麼“彭秘書長”要來,還請了什麼客人?他更得看下去了。魏局長也跟他在大會上照過麵,在人群裡隱一下身,潛一下水,還是有必要的。
方依那一勾,在男人眼裡固然是風情萬種,妖冶不成方物。但是,在這位徐姐看來,那朝自己伸出來的纖纖玉指,簡直就是宦官強J太監般的奇恥大辱。毫無疑問,這動作表示,自己在眼前這位女子眼裡,什麼都不是。
先是被洗涮涮了!
然後又被人借“阿黃”兩口子給罵了。
現在還讓一個小娘們勾老娘。
一個一貫高高在上的女人,忽然被另一個女人用更加高高在上的動作蔑視,那種滋味,是相當的差!這在徐姐的身上,從未有過。至少在秘書長夫人的曆史上,還是第一次。
她咬人的打算都有了。
方依卻不肯就此罷休,嘴角畫了一個小弧度,浮起一絲似笑非笑的神色,“徐女士,是吧?雖然你要的是賠償一萬二,現在算成交了。那麼當著這位局長的麵,我也要代表付款方投訴你,欺詐消費者了。”
這話不僅讓徐姐驚詫,其他人也是一頭霧水。
價格不實嗎?
難道非要看購物憑證?
方依環視了一下大家的表情,最後看著那位魏局長,“你到底是代表工商局呢,還是代表盧原消費者協會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