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這個時刻,曾市長還真不能去睡,要是這一睡,讓人家怎麼看,擺明是欺侮老百姓嗎,偷偷摸摸的來看孤兒寡母,現在被老兩口逮住了,被迫認了女婿,現在正大光明的睡人家女兒,像市長乾的事嗎?
這事不能這麼乾,來日方長!
可他又不能走,猶疑了一下,決定既不走又不睡算了,這應該挑不出理吧。
曾家輝掏出自己身上的兩包軟中華,沒打開的一包放到了老丈人麵前,從打開的一包中抽了兩根出來,敬了一支,自己點了一支,道:“這一睡就不知什麼時候起床了,容易耽誤上午的事情,我就坐一會兒,等天亮了再走吧。”
他要坐,老倆口隻好陪曾市長坐了。
曾家輝這才有心思打量了一下屋子,房屋不大,家居也挺陳舊,看來日子過得有些緊,“爸,建華在做什麼呢,怎麼沒回家?是結婚另有所居?”
“唉!彆提他了!”
見蘭父搖頭,看來又是一個不孝子。曾家輝不由追問:“怎麼了?”
蘭梅這時過來挨著曾家輝坐了下來,道:“我弟弟以前喜歡打牌,輸了不少錢,哪裡還能討什麼媳婦。現在醒悟了,開始戒賭,可又遇到以前的債主們經常來追討賭債,哪敢回家,成天東躲西藏的。”
“他不是去過醫院嗎?怎麼就不怕呢?”
晚上還追殺姐夫呢,但這話曾家輝沒有說出口。
“西城小學不是垮塌了嗎,我二叔受傷住院,他悄悄的去看了一回。”
“西城小學?”曾家輝眼神一亮,受傷的人不多啊,“二叔在西城小學是乾什麼的?”
“校長。這回傷了腿,雖然不算嚴重,但可能也要住上一兩個月了。”蘭梅感慨的道:“二叔對我們一家子都挺好的。”
“哦!”
曾家輝算是明白了,原來那天的校長竟然是蘭梅的二叔,“那你弟弟欠了多少錢?”
“以前還了一些,現在還欠大約二十萬,我們實在沒能力還了,他隻好躲了。”
這個數額不多,曾家輝心中有數了,“欠的是什麼人的?”
“基本上都是欠的水錢?”
據蘭梅講述,弟弟蘭建華前幾年搬遷到青合縣後,心情大受影響,什麼事也不想去做,成天打牌,後來還借了些錢,輸得有些支撐不住了,又跑鄉下去賭,可鄉下比城裡還厲害,輸得借了水錢,於是…
“鄉裡賭得厲害?”曾家輝皺了下眉頭,“他在哪個鄉借的水錢?”
“銅陵鄉!”
曾家輝頷首,心中記住了這個鄉的名字:銅陵!
他在心中盤算了一下,如果先不回市裡,去青合縣下麵的鄉鎮看一看如何?
不如何,市長本來就應該下到最基層了解實情,做點實事。有了這個想法,曾家輝忽然不想回市裡了,他看了看蘭梅,“你讓你弟弟回家,該乾什麼就乾什麼,不要再躲了。還有你,不要再去超市上班了,改天我給你弄個大點的場子讓你玩玩!”
“這個…”
蘭梅倒是知道市長有那個能耐,但她擔心曾家輝因此犯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