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死！
去死！
去死！！！
“雲炎！”
一聲厲喝如驚雷，轟碎層層迷瘴，直擊雲煙靈魂。
腦海中翻騰的畫麵瞬間消失，她發現自己已經不在閣樓內部，而是來到了閣樓外的空地上！
“清醒了嗎？”軒轅執低沉冷冽的聲音從耳畔傳來，“不論你看到了什麼，都不要被它影響。”
“怨靈……”雲煙瞬間驚醒，猛地抬起頭望向前方的閣樓。
此刻，閣樓門窗皆儘被狂風吹開，門內是一道道蠕動的黑影。
是那些慘死的孩子。
“他們已經死了，在煉魔聚陰陣的作用下，強大的怨氣讓他們變作了怨靈。”木偶娃娃沉聲說，寒眸中翻湧著令人心驚的危險暗潮。
“在成為怨靈的那一刻，就已經喪失了人性。現在的它們，隻是一群凝聚了世間極惡情緒的幽靈。唯一的攻擊手段，就是汙染你們的識海，將你們同化。隻要保持本心，不受它們的影響，這些怨靈就傷不到你們。”
“所以我剛才看見的，是他們的經曆？”身旁響起謝長安驚疑不定的聲音。
受到影響的遠不止雲煙，他和林墨卿、柳岸竹二人，也都被怨靈攻擊了識海。
親眼目睹了孩子們的遭遇。
軒轅執沒有回答，如果不是看在他們是雲炎同伴的情況下，他甚至不會出手把人帶出來。
“雲炎，”赤夜叫著，扇動翅膀飛到她肩上，“你沒有被影響吧？現在感覺怎麼樣？”
雲煙搖搖頭，除了識海略顯疲憊，她並沒有感到什麼不適。
“你們呢？”她掃過謝長安那邊。
他們三個身上的衣袍有些褶皺，灰撲撲的，形象稍顯狼狽。
“還好。“林墨卿答道，聲音有些沙啞。
雲煙不自覺皺起眉。
“小主人，我知道！”環環急忙出聲，剛才他們都被怨氣影響，隻有它一直保持著清醒。
它立刻把剛才的情形說給雲煙聽。
“剛才那些怨靈一靠近屏障，你們就全都神情恍惚不動了。當時我也察覺到不對勁，本來想著出手幫忙的。可那個娃娃動作更快，它一揮手，那些怨靈就全部被震開了，之後它帶著你一起出來，他們是被娃娃的力量掀出來的。鳥兒也是！”
它特意補充強調。
“它被怨靈影響，連自己掀到了地上都不知道摔得四腳朝天像隻火王八。”
“狗環！你想死嗎！”赤夜瞬間暴怒。
“我隻是實話實說啦，事實就是這個樣子，還不讓人說嘛？”環環理直氣壯。
“把它脫下來！老子要融了它！”赤夜連吐息都開始噴火，顯然氣的不輕。
“彆鬨了。”雲煙輕斥道。
一句話讓一獸一靈瞬間停戰。
看著已經恢複清醒的三人，雲煙大概猜到他們這麼快脫離怨氣影響的原因。
隻要被驚醒，就能擺脫影響。
她是被軒轅執叫醒的。
他們應該是被掀飛後，才突然驚醒的吧？
隨即，她眉心一跳，急聲問：“那些孩子呢？”
“都在那裡。”木偶娃娃伸出小短手往右側的空地一指。
雲煙三人救下的小孩全都躺在地上，人事不省。
“他們雖然被法陣束縛多時，受了些影響，但不嚴重。養一養，便可恢複。隻是這些怨靈，卻是留不得了。”軒轅執冷聲說。
“他們由法陣煉化，隻聽從布陣者的命令。如今他們隻是怨靈，若放任不管，讓它們成長起來，它們必將墮魔。所以你如果還有什麼想做的，現在就可以做了，做完，我會送它們歸土。”
他猜測雲炎會來這裡，應該是在調查什麼，留下這些怨靈，也是想留給他取證的機會。
若非顧及這個原因，他早已將這群怨靈除去了。
“淪為布陣者手裡的工具，或是徹底消散於人世嗎？”雲煙低喃著，看著門內那湧動的黑團，鳳目中再次掀起血光。
“他們還有第三條路可以選！”
一輪法輪在她眼底湧現，勁風自她腳下騰升而起，白衣獵獵，墨發飛揚。
仿佛有某種強大的力量充斥著整個空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