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此事已經無從調查,探子死的死,沒死的逃回了西京根本找不著了。 她不禁又想起了父兄,心裡既酸且痛。 父兄曾經把南疆奪了回來過,但沒守住又被奪了回去,最後父兄更慘死在戰場上。 如果北冥王取得勝利,奪回南疆,也算是為了卻父兄的心願了。 回家的第一晚,宋惜惜睡到並不好,夢裡都是母親嫂子侄兒他們被殺的場景,半夜便醒來再不能入睡,兩眼睜大看著帳頂,腦子不斷地在思索。 從他們的傷可以還原凶手當時的狠辣,凶手是在泄憤。 兩國交戰,就算西京輸了,也不可能這樣做。 他們也不是第一次輸,之前被父兄打得潰不成軍,斬殺三萬兵馬,西京探子也沒有任何動靜。 怎麼這一場戰役,卻牽連如此之大,甚至不惜暴露身份也要殺了孤兒寡母來泄憤。 宋惜惜翻來覆去,眼睜睜到了天亮。 寶珠進來伺候的時候,看到她麵容憔悴,以為她因戰北望的絕情而傷心,也不敢問,隻偷偷躲起來拭淚。 第二天,宋世安帶著宋家子弟登門去搬嫁妝,檀木桌椅,家具,金絲繡屏風,但凡禮單上有的,他們全部都帶走,不願留下半點便宜了將軍府。 老夫人哭得呼天搶地,罵宋惜惜不孝不義,狹隘自私善妒。 宋世安聽了這些話,氣得肺都炸了,厲聲罵道:“我那侄女進門如何待你孝你,你去問問左鄰右舍,看看有沒人說她不好的。” “還說她狹隘自私善妒,怎不問問你們戰將軍做了什麼虧心事?新婚之日出征,回來卻以戰功求娶彆的女人,還請了四鄰八舍老媒人過來休妻,想貪圖她的嫁妝,你們虧心不虧心啊?做出這樣沒臉沒皮的事,還敢在這裡大聲哭喊,就不怕被四鄰八舍聽了去,滿京城百姓指著你們的脊梁骨罵。” “那些嫁妝,是宋家以戰功和性命換來用以保惜惜一世無憂,如今戰魂逝去才多久?你們便要敲骨食髓,再把她休出家門,呸,忒不要臉了!” “不跟這些人說,搬走,直接搬走!” 戰老夫人被罵得惱羞成怒,卻無法還嘴。 見他們搬走了那扇檀木金絲屏風,猛地撲了上去,“什麼都可以帶走,唯獨這扇屏風不能帶走。” 宋世安冷冷地看著戰北望,“這可是太後給惜惜的陪嫁,你們戰家要得起嗎?貪心也沒有這樣貪的。” 戰北望一張臉像是被火燒似地紅,羞得無地自容,他上前拖開開母親,大聲地道:“都是她的,還給她便是,不就是些身外物嗎?兒子能為您賺來的。” 戰老夫人被兒子拖住,掙紮得發髻散亂卻掙紮不開,隻得大口潑罵:“那賤人出了門便是棄婦賤婦,我倒是要看看她能說什麼好人家,便有人願意娶她,也不過是為著世襲國公之位,我便不信京城的豪門世家好男兒,會願意娶一個棄婦。” 宋世安哼了一聲,“這就不勞老夫人擔心了,她往後嫁人或留府,都與將軍府無關,在聖旨下來賜和離的那一刻開始,她和你們戰家生死各不相乾。” 他再不願意看那老夫人醜惡的嘴臉,下令道:“搬走!” 戰北望聽了他那句話,心裡猶有不甘,“你回去轉告她,希望她不會後悔。” 宋世安冷冷道:“這話會帶到,告辭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