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幕,永遠不能忘。
“誰做的?”謝如墨問道。
宋惜惜張嘴,控製了好久情緒,才從嘴裡吐出四個字,“西京探子。”
謝如墨眼底瞬間血浪滔天,他明白了。
八個月前,也是易昉屠村擄劫西京太子之後。
所以,侯府滿門被屠,和易昉在鹿奔兒城做的事情有莫大關係。
謝如墨輕聲道:“諸位將軍先出去,本帥有話與宋將軍說。”
方天許一擦眼淚,回頭用悲沉痛惜的眸子看了宋惜惜一眼,想說點什麼,最終也沒說,隻有滑落的兩行淚水。
他們轉身出去。
謝如墨倒了一杯酒,遞給宋惜惜,“坐下,喝一口。”
進了伊力城之後,酒不再是多稀罕的東西了。
宋惜惜接過,一口飲下,辛辣的酒從口腔滑向喉嚨,像是引起了一道火焰,直襲胃部。
謝如墨伸手,撫著她的額頭,他不知她經曆了這麼多悲慘的事,本以為父兄犧牲已經是她最大的悲劇。
沒想到,滿門被屠,夫婿還違背誓言另娶,她這段日子到底是怎麼熬過來的?
想到這裡,謝如墨心口有些透不過氣的窒息感,那陣窒息感緩緩過了之後,殘留了心尖的隱痛。
怪不得,她不再是梅山萬宗門那個恣意鮮活的少女了,之前還不解她眉目為何總是籠著輕愁。
還道是因她父兄犧牲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