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冥軍是他一手培養出來的,當年父皇還沒駕崩,給了他北冥軍的虎符,且永不收回。
如今的玄甲軍,有部分是從北冥軍挑釁,有部分是從宋將軍挑選,他掛著統領一職,但皇上可以調動,這是他對皇上的讓步。
從小,皇兄待他極好,因為太子之位是早早定下的,沒有任何異議,皇兄確實是出色的儲君,畢竟,他文武雙全,上過戰場打過仗,也有太傅的悉心教導。
但皇兄當太子的時候和他當皇帝的時候完全是兩回事,表麵的態度是沒變,依舊待他親厚。
但私底下的忌憚,早在三四年前便表現出來了。
王爺,喝口荷菊茶去去暑氣。路總管帶著下人端茶進了書房道。
謝如墨微微頜首,“放下,於今呢?”
路總管道:“於先生和張副將去了軍營,皇上犒賞三軍,他們去配合兵部辦差,以及幫忙處理陣亡將士的撫恤金。”
他命人放下茶,便把下人遣出去,單獨留在書房裡伺候。
謝如墨一襲白衣,墨發綰起,眉宇間的霸氣隱隱,剛從戰場回來不久,浸在骨血裡的殺氣還沒消退。
但眉宇蹙起,顯得甚是苦惱。
他萬事不避府中幾位心腹,因此路總管也知道口諭的事,更知他當年向宋夫人求娶宋惜惜的事。
“爺,考慮得怎麼樣了?”路總管小聲問道。
謝如墨淡淡地道:“沒什麼好考慮的,仗打完了,本來就該上交兵權,但是皇兄這做法,讓我覺得不舒服。”
他對帝位並無覬覦之心,但是手握重兵總會叫皇兄忌憚的。
交出北冥軍的統帥權,交出父皇賜給他的虎符,其實隻要他一句話便可以了。
犯不著用這樣的方式。
這使得他如鯁在喉,吐不出咽不下,也覺得十分委屈惜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