堂屋裡餘冬雲扒著門縫注視著院子裡的一舉一動,“娘,咱們真不出去管管啊,四嬸兒這樣子怕不是三嬸的對手呢。”
“出去乾啥?”
“她不是對手,關咱母女倆什麼事?我可是剛觸了老三媳婦的黴頭,你沒見她的勁兒大得,一捆豬草就用一個手指頭勾起來了。那捆草有多重閨女你不清楚,老娘我可是知道的。還有上回對付那顧文才,她可就用了一招。”
錢老太婆說著也不再看院外的動靜,徑自坐下給自己倒了杯水壓壓驚。
“我看呐,咱仨個加一塊兒,估計也打不贏她。”她老神在在的說道,絲毫沒有要出門幫忙勸和的意思。
讓那老四媳婦長長記性也好,彆整天的想著欺負那兩個沒娘的孩子,真當以往那些事兒她都不知道呢。
“可是……六寶哭得那麼傷心。”餘冬雲猶豫的看著院外,不放心的說。
“我的好閨女,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,他有他娘護著呢,能有什麼事兒?再說了,老頭子他們也該回來了。且等著吧!”
不得不說薑還是老的辣,母女倆躲在屋裡說話的功夫,餘老頭帶著幾個兒子從地裡回來了。
一進了院子,他就看見老三家的和那兩個孩子,不由得眉頭一皺。
這怎麼又來了!還有完沒完了。
陳安安哄著哭嚎著的六寶,跟著一起垂淚。
“都哭夠了就給我閉嘴!”顧千蘭強忍著心底的怒火開口道。
“六寶是個寶,四丫和五寶就是根草了?彆忘了,他們可是同歲,隻隔著月份罷了。再看看你家六寶,跟我家這兩個孩子站一塊兒,誰更像哥哥大家看不出來?”
看著牢牢將自己孩子護在懷中的陳安安,顧千蘭對她既氣惱又生出幾分難以言說的理解來。
都是才五歲多的孩子,能乾得了什麼活計?打豬草確實辛苦了些。
可她心疼自家孩子本沒有錯,憑什麼把這兩個沒娘的孩子不當人看,指使著去乾本不該他們乾的活。
“不就是打點兒豬草嗎?這些活以前一直就是他們乾的,今天幫幫六寶能怎麼的?又不少塊肉。”陳安安眼角敝見公爹和當家的跟幾個兄長進了院子,底氣立刻又足了起來。
“你說得倒是挺輕鬆,行啊!打打豬草而已,從明天開始,你們家六寶每天給我打兩捆豬草過來。幫忙嘛,得互相的才對嘛!”
“我也不多要你的,就打兩捆這種一模一樣的來就行,不會的話讓四丫和五寶跟在邊上教一教,學起來還是很快的。”顧千蘭也不想再跟這個女人廢話了,肉不割在自己身上,都是不知道疼的。
“你!你家又沒養豬,打什麼豬草?居然還要我家六寶這小身板兒去打兩捆豬草,你這心是怎麼長的啊?”一聽要讓她的心頭肉去打豬草,陳安安立馬跳了起來。
“你管我打豬草要來乾嘛,曬乾了引火燒也是我家的事。在你吩咐我家兩個孩子打豬草的時候,就該想到會有這麼一天。”
“怎麼,你家六寶身板兒小,我家四丫和五寶可都還沒有六寶個子高呢。”顧千蘭說著,把兩個低著頭臉色有些發白的孩子拉到了麵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