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府的西花廳裡,徐浩澤一臉陰鬱的坐在上首。
小春跪在他的身側,低著頭小心翼翼地捶著腿,半點也不敢馬虎。
“你是說,這回是縣城通達錢莊王掌櫃那邊壞的事?”看著跪在下麵回話的江管事,他的臉陰得幾乎能滴得出水來。
明明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,他也沒想著要通過銀票的事,將顧娘子如何。
隻需要縣衙那邊將她關進去,哪怕一天,不!甚至隻需要半天時間,他便可以將人救出來,然後神不知鬼不覺的弄進府裡。
可誰能想到,本來已經出發的囚車,會空空的又拉回來。
這倒不打緊,就連之前已經打點好了的人,也臨時變掛在縣太爺麵前為顧娘子作證。
“是的,老爺。聽說是錢莊的大東家突然駕臨,王掌櫃二話不說便與孟掌櫃一起為顧娘子作證了。”
江管事的心裡也苦啊!
老爺的七夫人一直沒能弄到手,連累他們下麵這些做事的人也沒有好日子過。
“那咱們府裡的銀票又是怎麼回事?”一想到通達錢莊,他就一肚子火氣。
他橫行鎮裡幾十年,還沒見過他們這樣做生意的錢莊。
放著他這個大主顧不好好巴結著,為了個鄉下小婦人出頭,還將他存在錢莊的所有銀子,全部送了回來。
並放言,此後通達錢莊所有票號,全部不做他徐某人的生意。
真是氣死他了!
“這……孟掌櫃親自送了銀子過來,說咱們家壞了他們錢莊的規矩,他們大東家發話了,以後都不再做咱的生意。
還要讓所有人引以為戒,說……”
“說什麼?”徐浩澤沉聲問道。
“說但凡有人敢再像這樣,做出自悔信譽的事,將報官法辦。還……”江管事猶猶豫豫的,不敢再說出後麵的話。
“還什麼還?給老子講!吞吞吐吐的,要你何用?”見江管事這樣,徐浩澤更是氣不打一處來。
“還說要雙倍的罰銀,悔約多少便罰多少,直罰到事主傾家蕩產為止。”
江管事把心一橫,閉著眼將孟掌櫃的原話說了出來。
砰的一聲,一隻杯子應聲而碎,正砸在了江管事的腳邊。
“通達錢莊可真是好樣的!”徐浩澤心裡恨恨的說道。
江管事的叫苦不迭,人家錢莊可不是好樣的嗎?財大氣粗,開遍整個連蒼,甚至是鄰國。
這小小的徐府在人家的眼中,又算得了什麼?
也就是在長北鎮甚至是懷安縣裡還能橫一橫。
可是這話,江管事連p也不敢放一個,他要敢吐一個字,恐怕上首的老爺就能把他給生撕了。
眼見計劃得好好的又泡湯了,徐浩澤看什麼都不順眼。
“給我滾!通通給我滾出去。”
江管事和小春如蒙大赦一般,連忙弓著身子從西花廳退了出來。
“來人!派個人去楊樹村,把那個顧文才給我找來。”緩和了半天情緒後,徐浩澤的腦子裡終於又有了主意。
他就不信了,在這長北鎮,還有他想要卻得不到的人。
想到那天在通達錢莊再次見到的顧娘子,他的心底便好像生出了一團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