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著大貴兄弟倆都是男子,照顧大娘或多或少會有些許不便,顧千蘭並沒有出聲喊他們進屋。
大貴娘一把抓住顧千蘭的手臂,雙眼緊緊的盯著她那張絕美的麵容。
“像……真是像……”說著,兩行清淚從她的臉頰滑落。
“我終於等到了。”
大貴娘的手枯瘦卻有力的緊緊抓住麵前的女子,生怕手一鬆,她便會不見了一般。
“大娘,你這是怎麼了?”顧千蘭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眼前的大娘。
“大小姐,我是秋琴啊,你小的時候我曾偷偷的跑去顧家看小姐,你那時還不到一歲,我當時還抱過你。”秋琴說著眼淚流得更凶了。
鬨了半天,這位竟然還是原身母親的老熟人啊。
秋琴的情緒無比的激動,眼淚就像是那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滑落。
顧千蘭坐到床邊,扶著秋琴輕輕的靠在自己的身上。
“大娘你才剛醒過來,慢慢說。彆太激動了。”
秋琴輕輕的依在顧千蘭的身上,深深的吸了口氣。
大小姐身上透著絲淡雅而又清悠好聞的香氣,不似那些尋常的脂粉香,也不像是花香,卻莫名的讓她感覺到心下安定。
“我本來是小姐身邊的大丫環,跟著小姐嫁進顧家。
本想著顧家人口簡單,又隻是農耕之家,小姐能平安喜樂的生活下去。
可是誰能想到,顧家也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龍潭虎穴。”
秋琴一邊說著,一邊抹著眼淚。
“後來小姐無法,隻好散儘家財求個安生。就連我也被小姐說了門親事,嫁到了餘家村,沒辦法留在她的身邊保護她。”
想到在顧家的那些日子,秋琴不由咬碎了一口銀牙。
可恨她身體不好,這兩年更是常年病臥在床,最遠也隻是在自家的小院子裡慢慢走幾步。
這些都是拜當年所賜。
本來小姐給了她一筆銀子,置辦了些嫁妝和田產,生活可以很富足才對。
隻可惜這幾年,除了抵去兒子的兵役,便全填進了她這破敗的身體裡。
“我早前聽說大小姐嫁到了餘家村來,幾次想要與你相認,又怕……
怕給你惹麻煩,成了你的拖累。”
想到自己現在的境況,秋琴不由神色暗淡下來。
若是她身體好些,還能幫大小姐做些活計,哪怕是補貼點家用也是好的。
可是現在,他們家甚至還欠了不少村民好些銀錢。
“今天終於跟大小姐相認,我即便是立刻死了,也能瞑目了。”秋琴說著,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。
她也知道自己的身體時日不多了,就靠著那麼一點執念強撐到現在,如今她也算是沒有遺憾了。
“大娘快彆這麼說,我這兒有五百年份的野山參須,能救你的命。
你一定會好起來了的,以後的路還長著呢。”
顧千蘭輕聲的安慰著懷裡的婦人,眼睛有一絲發酸,眼淚似止不住的想要往下掉。
“我以後就叫你一聲琴姨吧,相信我娘要是知道我跟你相認,一定也會很高興的。”
一聽說大小姐要拿出五百年份的野山參須來救自己,秋琴更是激動萬分,連忙撐起身體。
“大小姐千萬不要將這麼貴重的東西,浪費在我的身上,那個留著關鍵時刻還有大用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