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唉!顧娘子可把村長媳婦給坑苦了呀!
你說你好端端的,借十兩銀子給村長乾嘛?”吳大夫沒好氣的說道。
“吳大夫這話是從何說起啊?當真是好沒道理。
村長說家裡日子不好過,問我借銀子。您也知道,如今大家都知道我手裡頭有銀子,換了是誰還能不借給他?”
顧千蘭理直氣壯的反駁道,到了這個時候,她是堅決不會承認自己當時誤會了村長的意思。
人家隻是想借一百文,或者最多一兩銀子的。
聽了顧娘子的話,吳大夫重重的歎了口氣。
“唉!你可知道,餘村長說了什麼嗎?他說,他要去牙行再買個媳婦回來過日子。”吳大夫氣哼哼的說道。
聽了這話,顧千蘭的直覺是不信的。
“這話是餘村長說的?怕不是他們夫妻吵架,一時說出口的氣話吧,這個怎麼能當真呢?”
聽了顧娘子的話,吳大夫暫時壓下了心頭的疑慮,或許真的是他們幾個誤會了?
“您是說餘村長帶著銀子,上牙行買人去了?”
這……不能吧!那十兩銀子說好了,隻是借給他應個急,又不是不用還了。
現在風風火火的買個人回來,花得倒是痛快了。
可秋收後,他要拿什麼還自己這十兩銀子?筆趣閣
“反正餘村長之前走的時候,就是這麼說的。”吳大夫的氣還沒有消,看著瘦骨嶙峋的村長媳婦,不注的搖頭歎氣。
本來她聽到自家婆娘說的話,就已經受了刺激。
結果村長見她發瘋,直接丟了句出去買個媳婦回來話,這人可不就更瘋了嗎?
“餘村長到底是什麼時候走的?昨天,還是今天啊?”
要是昨天便走了,那他沒能及時給自家送借條來,還能理解一二。
若是今天才離開,這性質可就有些變味兒了呀。
“自然是今天走的呀,且還是看田杏兒發起瘋來,氣呼呼的出的村子。”陳氏一臉無奈的說道。
本來村長一家的日子是最好過,最舒心的。
可偏偏卻出了胖頭那檔子意外,好好的一個家,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。
木板床上的田杏兒緩緩的睜開了眼睛,她的情緒似乎穩定了下來。
眼角的淚還在不斷的滑落著,隻讓人感到一種支離破碎的淒涼。
事到如今,顧千蘭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。
她這可真是受了無妄之災,借點銀子出去,還借出大問題了。
“你們也彆著急,我讓顧恒先去趟鎮上的宜蘭酒鋪找找人,興許村長也隻是一時說的氣話,等緩過勁來也就好了。”
要說買個人回來,對於農家人來說哪裡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情?
適齡的女孩子最便宜的都要八兩銀子呢,餘村長當真舍得?
“顧娘子……我……多謝你了!
你可一定要將我那個當家的給找回來啊!”床上的田杏兒總算是恢複了些理智,雖然眼裡的淚還是止不住的往下流。
可總算是不像之前那樣,見著人就要撕打瘋咬了。
“你且安心在家好好休息,彆再胡思亂想了。”顧千蘭輕輕的拍了拍田杏兒的手,倒是沒跟她一個病人多計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