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千蘭站在半山腰上,遠遠的看向楊沫兒的那個小院子,便見到李同正在忙碌著的身影。
她輕輕的勾起了唇角,對這個漢子的能屈能伸,又有了一個新的認知。
想她一個新時代的新女性,在某些方麵的接受度,還真不如一個古人看得開。
知道了李同現在的下落,顧千蘭便安心了。
隻可惜她不能時常守在這邊,無法時刻關注著這個家夥的動態。
既然來到了楊樹村,不去老顧家看看熱鬨,就顯得太不尊重自己內心的八卦之火了。
她儘可能的避開村民們,悄悄的向著原主曾經的那個家摸了過去。
一直到了跟前顧千蘭才發現,老顧家的院門竟然隻是虛掩著的,屋子裡靜悄悄的沒有一點兒聲音。
咦?都已經是這個時候了,居然沒人?
這是全家出動,都去尋找出走的蕊兒了嗎?
顧千蘭一邊走進了屋子裡,心底一邊疑惑的猜測著,便聽到門外傳來說話的聲音。
“爹!乾嘛還要過來幫顧大伯家喂雞啊!他們走的時候,又沒有交代過。”顧文康嘟囔著,表現出了十二萬分的不樂意。
顧友勝輕拍了下小兒子的頭,“還不是你這個混小子,說你文才大哥死了。”
“結果鬨騰得你大伯家人仰馬翻的,你看他們到現在還沒回來。”
“這說明了啥?”顧友勝看著兒子還帶著稚氣的臉問道。
顧文康一臉茫然的看著爹爹,搖了搖頭。
“這說明了啥?”
見兒子這傻樣兒,顧友勝又拍了一下他的頭。
“說明你文才哥還活著,他要是真死了,不是早就拉回村子裡了?”
“這會兒,怕是棚子都搭好了呢。”顧友勝沒好氣的跟兒子說道。
顧文康撓了撓被爹爹連拍了兩下的頭,略一思考這才發現,好像還真是那麼回事兒。
“我……我這還不是看文才哥流了好多血,又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,這才以為他死了嘛。”
“隻是爹……你說文才哥到底是被誰給打成這樣的啊?”
顧文康可對顧文才是死是活不太關心,他更加好奇的是誰將文才哥傷成這樣子的。
流了那麼多的血,連地上的土都被浸成了暗紅色,那得有多疼啊!
對於這一點,顧友勝同樣也十分好奇。
村子裡的民風還算淳樸,而且顧家大房雖然為人十分算計,可也不至於說就跟誰家結下了死仇,恨不能要了顧文才的命。
真要說有仇,那也是對顧家二房,搶了人家所有的產業和房子,最後連人家的閨女都給賣了。
可是冤有頭債有主,這些事都是顧家老大夫妻倆做下來的,跟顧文才那小子關係不大啊。
“算了!這些事兒不是咱們操心的,等你文才哥醒過來了,自然也就知道是誰打的他。”
“再說了,他的事情自有他爹娘和那個秀才兄弟去操心,跟咱們家可沒什麼關係。”
要不是今天小兒子報信的時候亂說一通,後來又吃了顧家大房的早飯,他才懶得在這個時候過來,給他們家喂雞呢。
看著這父子倆帶著喂雞的兩盆吃食進了後院,顧千蘭這才從一側的角落裡閃身出來。
她就說顧家人還真能沉得住氣,居然沒有四處尋找蕊兒。
鬨了半天,是顧大混子受了傷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