村民們可不關心這位汪府的小主子,到底病得如何了。
也不在意遠去的馬車上,這次又是坐了什麼人,要去往什麼地方。
可是汪家這些仆人最最過分的就是,馬車分明是要去往縣城,但就是沒有將曾大夫師徒二人給捎上。
可憐的曾大夫頭暈眼花、腳又疼的跌坐在地上,無助的唉聲歎氣著。
“我說這位曾大夫啊!我看你這腳傷得嚴重,不如先上我家去,給你敷些藥,休息一下吃頓便飯,再從長計議吧。”
吳大夫看著眼前的老大夫,心生不忍的說道。
雖然他跟曾老大夫不熟,沒怎麼打過交道,可看對方這慘樣,也不免心生同情。
“這……如此就實在是多謝吳大夫了。”
“英才,你把藥箱給我拿著,再背起我試試。”曾大夫也不矯情,自己已經到了這個份上,先找個落腳的地方治下傷才是正經。
“嗨!哪裡需要勞煩老大夫您自己拿著藥箱,咱們這麼多人呢,一定將您的藥箱,完好無損的送到吳大夫家去。”
李同說著便接過曾英才手中的藥箱,快步往吳大夫家走去。
他可是打定了主意,要將吳大夫手上用的那種藥給打聽到,不達目的決不回楊樹村。
他自動自覺的背起了藥箱,在幾位大夫們麵前,先刷上一波好感再說。
“江大夫,這位是楊樹村的獵戶,受了些內傷,過來看看的。”
“待會回去了,還要勞煩你先幫這位兄弟看看傷,到底嚴不嚴重。”
李同的這一操作,果然讓吳大夫對他心生好感,主動對江大夫說道。
江大夫正生著悶氣,剛被汪府的下人們給丟了出來,出診一趟雖說連藥方都沒有開,可居然連一文錢的出診費也沒有掙到,實在是令他惱火。
那汪府的下人們也太不是東西了,做得不叫個人事兒!
幾十文錢的出診費也不給,真是小家子氣到了極點。
“先說好啊!咱們可是醜話先說在前頭,這診金是一定要付的。”
江大夫瞪了走在身側的吳大夫一眼,沒好氣的說道。
“這個是自然的,哪兒能讓江大夫白給在下看診呢!”李同笑得一臉和藹,摸了摸隨身帶著的一百文錢。
現在的他真可謂是窮到姥姥家了,差點兒就要靠著楊沫兒,以前存下來的一點兒積蓄過日子。
也不知道上回托的鏢到了哪兒?主子那邊什麼時候能有回信。
“再說了,我還打算從吳大夫這兒,再帶點兒藥回去呢!”說著他便意味深長的看了眼,吳大夫被包紮著的手。
“帶藥回去啊!這你怕是還有得等了,咱們這藥房,今天可收拾不出來。”
江大夫打量了眼前的高大中年漢子一眼,總覺得他這話說得,有些奇怪。
村子裡誰不知道吳大夫的藥房被毀的事,他倒好,偏偏這個時候提出要抓藥。
這不是哪壺不開,提哪壺嗎?
曾英才背著師父,氣喘籲籲的走在人群的最後麵,好不容易到了吳大夫的家。
一進了院子,他便累得將師父放到地上,他自己則一屁股癱倒在一旁。
這一趟出診來餘家村,可把他給累壞了。
比以往他跟著師父進山采藥,還要累上十分。
好在之前那位汪總管在縣城的時候,便已經付過五兩銀子的出診費,不然他們這一回,可算是虧大發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