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丫隻要一想起她奶,有事沒事就招呼到她們幾姐妹身上的掃帚,心裡就直打鼓。
“不會......聽娘告訴你,你奶啊!以後,可得把你給供起來呢!”
方秀兒想到今後,終於可以揚眉吐氣的日子,不由得捂著嘴直樂嗬。
“把我供......供起來?”
大丫不敢置信的張大了嘴,看她娘親樂得春風滿麵的樣子,隻覺得自己怕不是在做夢!
“對!你沒聽錯,就是得把你供起來!”
“快!跟娘走!”
方秀兒拉著嚇呆的閨女,小跑著進了正屋。
錢婆子陰沉著臉,看不出喜怒的握著餘冬玉的手,心裡的希望一點點降到穀底。
她摸著閨女的脈搏,隻覺得時而快,時而慢,有時候又摸不太清。
雖然她對脈象這些東西,絲毫不懂,可她不是個傻子。
閨女的脈象分明代表著,她此刻昏迷是千真萬確的事情,摻不得一點假。
這也同時說明,要想讓她在極短的時間,恢複過來拜堂成親,似乎是一件基本不可能的事情。
“娘......快看,我把大丫帶過來了。”
方秀兒臉上的笑意掩都掩不住,拽過大丫推到婆婆的跟前。
錢婆子回過神來,轉身看向老二家的母女。
大丫被方秀兒一路拉過來,又驚又懼,一張小臉顯得有些蒼白如紙,毫無血色。
她的身體看上去十分單薄,身上穿的衣服似乎還是多年前,老二媳婦曾穿過的舊衣裳。
上麵補丁摞著補丁,洗得發白,幾乎看不出原來的顏色。
眼下站在她們幾人的麵前,顯得十分緊張,雙手無意識地揪著衣角。
小姑娘的頭發也枯黃無光,整個人看起來,像是風一吹就會倒下一般。
此刻見到自己這麼打量著她,小姑娘更是瑟瑟發抖,一副要哭的樣子。
她錢婆子的大孫女兒,怎麼長成這麼一副膽小瑟縮,又沒有看相的德行?
“大丫?”她有些不太確定的喊了一聲。
家裡的日子也不至於,讓這個孩子瘦成逃荒難民的樣子。
大房的三個寶,一個比一個長得白淨敦實。
怎麼二房的大丫,竟長成這副模樣?
這副模樣怎麼跟她的好閨女比?
除了身高,兩人相差不太多之外,真是渾身上下,沒有哪一處能比她的冬玉強。
“奶......你找我......是有什麼吩咐嗎?”
大丫被自家娘親推了一下,不得不上前兩步,小聲地說道。
“老二家的......你家大丫真能替得了我的好閨女?”
錢婆子的聲音裡充滿了質疑。
“娘哎......”
“小姑子長得花容月貌的,我家大丫自然是連她的一根頭發絲也比不上。”
方秀兒哪會不明白婆婆對大丫的嫌棄,連忙笑著上前說道。
“可現在,這不是沒有辦法了嗎?”
“不讓大丫替她小姑姑成親,咱們家就得麵臨悔婚的懲罰。”
在這個朝代,無故悔婚的女子,不僅要將全部的聘禮還回去,同時還要麵對一定的懲罰。
這也是之前,錢婆子著急上火,不斷哄著閨女的原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