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沒有那麼多銀子,大嫂說了可不算。”
“既然你一口咬定了沒有銀子,說不得我得請四叔公出麵,主持公道,去你們屋裡好好翻找翻找了。”
餘建業也不想跟她再繼續逼逼叨。
有那個功夫在這裡扯皮,他還不如去搬救兵呢!
錢芬芳不由得心裡一慌!老四這是幾個意思?
還要找族老派人去搜她的屋子不成?
哎喲!蒼了個天滴,真要是那樣,她還活不活了啊!
“你站住!你等等啊!”
錢芬芳手腳並用的從地上爬起來,像是頓悟了百米衝刺的要領,三兩步便追上了快步往前院走的小叔子。
“老四啊!咱們自家的事情,關起門來自己解決就成了。”
“哪裡還用鬨到村長和族老們的跟前?不嫌丟人的慌!”
她那屋子,可經不起誰進屋搜。
想到她屋裡藏著的那些私房銀子,錢芬芳連說話都變得有些不利索了。
“大嫂拿五兩銀子給二嫂,我便什麼也不提了。”
“不管你從爹娘手裡拿到多少銀子,都不關我跟二房的事。”
餘建業斜著眼睛瞟了眼大嫂,十分不耐煩地說道。
錢芬芳像是一下子被卡住了喉嚨,好半天發不出一點聲音。
“五兩......我是真的沒拿這麼多啊!”
“要不,老四,我先拿一兩銀子給老二家的,讓他們應個急,你看行不?”
錢芬芳笑得一臉討好,甚至還上前扯了扯餘建業的袖子。
“嗬嗬......大嫂這話,不如親自跟二哥夫妻倆說說。”
“畢竟,我一個做弟弟的,可做不得二哥家的主。”
他用力地甩開袖子,加快腳步朝著前院走去。
錢芬芳臉上的表情一滯,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老四的背影。
這是......看她當家的不在,還有爹娘也不會再回來,他的翅膀就硬了是吧!
她緊緊捂著懷裡的六兩銀子,腳底生風一般地往自家屋子衝去。
他們家之前雖說沒有分家,每一家都不讓有自己的私房錢。
可誰讓她是婆婆的心肝兒媳,餘家的長房媳婦呢!
嫁進門這麼些年,她的手裡多多少少,也撈了些零碎銀子。
再有她當初帶進門的嫁妝,加在一起可不見得比爹娘手裡的少。
那些銀子萬一被搜出來,她就算是身上長了一百張嘴,怕是也說不清楚了呀!
都怪她爹娘,明明手上沒那麼多銀子,分家的時候打腫臉充什麼大胖子嘛!
這下可算是把她給丟坑裡,徹底出不來了!
此時,被錢芬芳暗自罵了千百遍的餘家老兩口,正坐在騾車上麵如死灰。
他們倆個已經被鬆了綁,隻是雙手放在前邊,牢牢地捆了起來。
兩人還有種在做夢的不真實感,正一臉渾渾噩噩地,不停地打著噴嚏。
車廂裡的宋頭,不禁露出萬分嫌棄的表情。
也隻有餘家老大——餘建成,像是個十足的二楞子一般。
壓根沒想到他們這一去,從此以後就跟他們兄弟幾個,永無再見之日。
他像個沒事人一樣,百無聊賴地咂巴著嘴,腦子裡不斷地盤算著,怎麼樣才能把爹娘手裡的那一兩多銀子,弄到自己的手裡。
反正他們也是要去大戶人家享福的人,身上還要那麼多銀子做什麼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