錢芬芳的思緒不由得飄了飄,聽見老四在一旁冷哼了一聲,這才把放飛的自我給拉回來。
“老四你也彆哼,我說的可都是大實話。”
她嘟著嘴,梗著脖子再次強調。
都怪老四這個不省心的玩意兒,不就是大寶不小心傷著他媳婦了嗎?
他至於跟個孩子,如此不依不饒的,還牽怒了他們大房所有人。
真不知道他腦子裡怎麼想的,得罪了他們大房,難不成還有他什麼好果子吃?
“大實話?大嫂敢不敢讓大夥搜搜你的屋子?”
餘建業老神在在地抱著胳膊,剛才大嫂的那波操作他全看見了。
要說他們這幾兄弟家,私房銀子最多的,怕是就屬大房一家。
就連他這個據說最受寵愛的小兒子,也不過是得幾個好點的東西而已。
想私下多存銀子,那是彆想了。
倒是陳安安嫁過來的時候,有那麼些許的嫁妝傍身。
“搜屋子?!”錢芬芳一聽老四這話,聲音都不由得調高了好幾度。
“誰敢搜我的屋子,我跟誰拚了!”
她像是老母雞似的,一咕嚕爬起來,張開兩個手膀子攔著眾人。
餘建業看大嫂這護宅子的架勢,還有什麼猜不出來的。
他微微地勾唇一笑,“大嫂這樣就不對了吧!”
“咱們老餘家又不曾分家,各房都沒有私房銀子。”
“手裡能有幾百個銅板,算是頂了天的。”
他目光微閃,脫口而出的話說中了在場的一眾鄉親們的心聲。
大夥家裡彆說是存有十幾兩銀子了,哪怕是存了幾百個銅板,就是很了不得的大事。
“大嫂也彆說我欺負你一個婦道人家。”
“你說這裡的六兩銀子,是爹娘說的存銀。”
“也就是說咱們家,還有另外九兩銀子,在大嫂的手裡,沒有拿出來。”
餘建業說得有理有據,周圍的鄉親們都不住地點著頭。
餘興旺老兩口走之前分家的場景,眾人還曆曆在目,看他們那護著大寶的樣子,兩個老的斷沒有坑老大一家的道理。
誰家裡的長子長孫,不是放在手心裡捧著的?
再加上錢芬芳跟錢婆子之間的那層關係。
他們維護還來不及,更不可能會坑媳婦的嫁妝銀子。
“要麼......大嫂同意,讓族裡的長輩派人進屋搜一搜,看到底有沒有藏著九兩銀子。”
“要麼,大嫂便將這裡放著的五兩銀子,直接交給二哥二嫂。”
“咱們誰也不會再提搜屋子的事,大夥以後和平共處,還是好兄弟。”
錢芬芳環顧四周,見鄉親們全都一邊倒的,向著餘家老四的意思。
頓時一張臉苦得比吃了黃蓮還要難看幾分。
她可以對天發誓,發毒誓,當真隻拿到公婆六兩銀子。
可她卻沒有膽子,讓人進屋去搜上一搜。
“老四......你不看看你媳婦到底好不好,情況怎麼樣了。”
“一個勁地死揪著我手裡的銀子不放,到底是幾個意思啊!”
她不住地捶胸頓足,隻恨不能從老四的身上,撕下幾塊肉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