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他們之前對待她送去的小白狼,那敷衍的態度就能看得出來,汪家主根本從頭到尾,都不曾將小白狼的事放在心上。
或許,他也曾經在意過的吧!
隻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,尋找小白狼,已經變成了他出現在餘家村的一個幌子,用以掩蓋他此行的真正目的。
這個目的終於在汪家的小少爺夭折之後,便徹底地浮出水麵。
顧千蘭看著高樂山那失態的模樣,秀眉微微一蹙。
眼前的高樂山仿佛丟了魂一般,滿腦子都是汪家發現秘密後的種種場景。
他沒能把老大交代下來的差事辦好,整個人都沉浸在無儘的自責與懊悔當中。
他隻顧著在那裡喃喃自語著,“怎麼辦......這下可怎麼辦啊......”
“高公子先冷靜一些,事情或許還沒到那麼糟糕的地步。”
顧千蘭不由得想起,安東寫給她的那封簡短的信。
雖說信中沒有透露什麼秘密,更沒有什麼不可對人言的說辭。
可她卻從那信中的字裡行間,看出了牛家村的重要性。
他請求自己相信他的為人,千萬不要插手過問那幾個去牛家村未歸村民們的去向。
她心中也深知,自古以來,民不與官鬥,是永恒不變的生存法則。
田杏兒以及餘子富的兩位哥哥,恐怕被安東派去了另外的地方,暫時不能回來。
高樂山哭喪著臉,就那樣呆呆地坐在那裡,一言不發。
過了好半晌,他這才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一般。
“顧娘子......在下有件事,想拜托你。”
他站起身,無比鄭重地對著顧千蘭行了一禮。
顧千蘭微微一怔,示意他繼續說下去。
高樂山深吸一口氣,
繼續說道:“勞煩顧娘子帶個口信給我家老大,就說我高樂山一人做事一人當。”
“因我辦差不利,把人給弄丟了。”
“我決定進山尋人,勢必要將汪府的那群人找到,也好爭取戴罪立功,彌補之前的過失。”
他眼神堅定地看向麵前的顧娘子,似乎在等待著她的答複。
顧千蘭看著眼前這張年輕帥氣的臉龐,一時間不知該說他虎呢!還是說他虎!
他難道不清楚東峽山中危機四伏,獨自進山去的後果,無異於送羊入虎口嗎?
更何況,汪家主那麼小心謹慎的人,進山時帶上了隨行的所有家丁護衛。
一行人哪怕沒有一百,也有好幾十。
他高樂山單槍匹馬的,就打算獨自進山去尋找這夥人,哪怕他不擔心遇上猛獸,萬一遇上汪府那群人,雙方要是動起手來,怕是也夠他喝上一壺的。
說得難聽一些,在那樣不見天日的深山老林子裡,殺個人就好像碾死一隻螞蟻般容易。
不論他都有些怎樣的能力和高超的手段,進了那樣的深山,是龍也得盤起來,是虎也得臥好了。
“高公子當真想好了?你可知道,獨自進入東峽山,意味著什麼嗎?”
顧千蘭的臉色瞬間變得嚴肅起來,緊緊地盯著高樂山,眼神中透著不容置疑的堅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