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些事情也都已經塵埃落定,就連二貴想必也已經換好了餘冬玉的賣身契,在門口等著複命。
“沒......沒有!大貴做事還是勤勤懇懇,萬不敢不儘心儘力的。”
琴嬤嬤急忙擺手否認道。
“既然如此,你們有什麼事是不好意思說的?還讓大貴一直跪著回話?”
她坐直身子,看著大貴垂著頭緊抿嘴唇一副緊張的樣子,想必這件事情對他來說,十分的重要。
“老奴......想替大貴求大小姐開個恩,把希月姑娘許配給他做媳婦。”
琴嬤嬤猶豫了半晌,終於下定決心梗著脖子,將最難啟齒的話說了出來。
見麵前的大小姐聽了她的話,稍稍愣了一下,她連忙再次跪了下來。
“老奴知道這事讓大小姐為難了。”
“畢竟希月姑娘才來顧家不久,就連賣身契都沒能拿到手裡。”
琴嬤嬤垂頭說著,甚至不敢抬眼看大小姐的表情。
此時的顧千蘭臉色變得有些複雜,她目光銳利地看向跪在地上的挺直脊背的大貴,語氣中帶著一絲慍怒。
“大貴,你可知道你這個要求有多荒唐?做事有多麼的不地道嗎?”
“你前腳剛剛跟紫蘇退婚,說是自己身上有傷,不想耽誤了人家。”
顧千蘭原本對於底下人的婚事,保持著自由的態度。
隻要他們自己看對了眼,彼此之間心生傾慕,她內心也是樂見其成的。
這對於素來盲婚啞嫁的古代,著實算得上是十分開明的做法。
可她卻沒有想到,自己的放任不插手,卻為大貴挑三揀四,朝秦暮楚創造了條件。
她宅子裡的這幾個姑娘,難不成都是找來任他挑選
做媳婦的?
真是......滑天下之大稽!
“再說希月進來的日子尚短,你對她又了解多少?”
顧千蘭的聲音越發的嚴厲起來。
“就如此迫不及待地說要娶她?暫且不說這有些不合禮數,而且顯得太過草率。”
“你隻說這般行徑,讓旁人怎麼看待我們顧家?”
“我們顧家雖說是不什麼高門大戶,可也不能就這麼任由你胡來,簡直是毫無規矩可言。”
“更何況你口口聲聲說心儀希月想娶她為妻,那之前你對紫蘇的感情呢?又算什麼?婚姻大事,又豈能被你當成兒戲!”
顧千蘭柳眉緊蹙,眸中仿佛燃燒著熊熊烈火。
原本白皙的麵容因為憤怒而微微泛紅,嘴唇緊緊地抿著,透著一種威嚴與不可侵犯的氣勢。
琴嬤嬤原先就猜到大小姐會十分生氣,卻沒想到她會氣成這樣。
她見大貴固執地跪在那裡一動不動,急得不行,連忙深深地磕了個頭。
“大小姐息怒,大貴他就是個糊塗的。”
“過去這些年,都是老奴的身體不爭氣,這才委屈了孩子們,更耽誤了他的婚事。這才......”
琴嬤嬤想到這些年大貴所受的苦,心中不由得泛起一絲憐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