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說顧宅裡二貴已經娶了親,可是還有大貴,再不濟也還有另外幾個下人的兒子沒訂親呢。
雖說他們是良籍,不能與奴籍通婚,不然父母也會判歸奴籍,不知道會流落到哪裡去。
可他卻能把閨女,自願送予顧家下人做媳婦啊!
到時候,收他們幾十兩銀子的聘禮。
從今往後,他們家的日子,就能徹底脫貧致富了。
“唉......說起來,我那小妹也是個沒福的。”
“雖說是嫁進了顧宅當下人,腦子卻出了問題,恐怕是會被二貴嫌棄也不一定呢。”
餘建成想起那個小妹,不由得心裡一陣發虛。
那天聽到二貴提起小妹的情況,他的心裡不是一點感觸都沒有的。
她之所以會在成婚的那天撞牆,還跟他家的大寶,脫不了乾係。
按理說,他這個做大哥的,應該護著這個小妹子。
可現在他自己都成了泥菩薩,身上的傷不知道成什麼樣了。
要不是餘茂才不斷的跟他說話,不讓他昏睡過去,此刻他的情況會是什麼樣,實在是難說呀!
馬車夫對車速的控製把握得很不錯,天剛剛擦黑的時候,車子便駛進了長北鎮,穩穩地停在了宜蘭酒鋪的大門口。
“你們兩個快點兒!”
“先把那一百文的車錢付了,再留下一個人在車上等著。”
“另一個趕緊的,去裡麵借銀子出來。”
馬車夫略有些不耐煩地衝著車裡的兩個漢子嚷道。
餘茂才理所當然的跳下車,衝著馬車夫點頭哈腰的,戀戀不舍的從兜裡掏出一百文錢,遞給了他。
“還要麻煩這位大兄弟幫幫忙,看著車裡我那位兄弟,我進去借銀子,馬上就來。”
“快去!快去!”馬車夫揮著手,讓他動作快些。
他還得趁著黑色,早點趕回家去歇息呢。
餘茂才飛快的奔向門口,用力地拍打著宜蘭酒鋪的大門,昏暗的夜色中,木門被拍得啪啪作響。
過了好半晌,大門才終於被緩緩打開。
一個餘茂才並不認識的夥計,將門拉開了一條縫,上下打量了他兩眼,極不耐煩地開口道。
“誰呀?這麼晚了,店裡已經打烊了,要買酒的明天請早。”
說完,他便要將門再次關上。
餘茂才急急地將手伸到門板處,堪堪地擋住夥計要關門的手。
“不是的!我不是來打酒的。”
“我是從餘家村來的,有急事要找你們東家!”
餘茂才慌亂地解釋道,生怕自己被這個夥計關在門外。
夥計一臉狐疑地看著他,又看了看他身後不遠處停著的馬車,終究不敢怠慢。
“你等著啊!我去喊我們東家過來。”
餘茂才麵上一喜,雖然沒有被夥計請進屋,卻總算是有了指望。
餘建豐聽說村子裡有人來,還是坐著馬車過來的,連鞋子都來不及穿好,便著急忙慌地跑了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