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過了多久,在馬車夫不住的催促聲中,餘建豐終於從後院的方向,慢慢地走了過來。
“家裡媳婦在鬨意見,剛才跟她好一通說,這才讓我拿著銀子出來了。”
“唉......茂才兄弟啊!實在是對不住,讓你們等久了。”
餘建豐一走出大門,便帶著幾分歉意地解釋道。
他可不能讓村子裡的兄弟們覺得,從他這裡借銀子,是件容易平常的事情。
萬一被他們傳回村子,以後誰手頭緊了,都上他店裡來打秋風。
他這日子,還要不要過下去了。
餘茂才正準備不請自入,找進後院裡去。
聽餘建豐這麼一說,頓時老臉一紅,暗自慶幸剛才沒有那麼冒失的闖進去。
他畢竟算是個外人,碰上他們夫妻爭執,多少有些難堪。
“沒......不礙事,不礙事!”
“實在是麻煩建豐兄弟了。”
餘茂才接過餘建豐遞過來的一百文錢,轉身便交到馬車夫的手中。
車廂裡的餘建成,早已經不知道在什麼時候,徹底地陷入了昏迷。
馬車到了長北鎮之後,他便再也強撐不住了,在感覺到馬車停下,餘茂才下車借錢的聲音後,他就完全失去了意識。
昏迷前他的腦子裡,隻有一個念頭,那就是他終於快要到家了,他總算是要得救了。
餘茂才一進了車廂,手下意識地探向餘建成的額頭,隻覺得一陣燙手。
他驚得把手一縮,心裡不好的預感越發強烈。
他緊趕慢趕的將人背上下了馬車,趁
著餘建豐還沒關嚴店門的那一刻,強硬地擠了進去。
“建豐兄弟......建豐兄弟等一等啊!”
“我們還沒進來呢!”
餘建豐看著餘茂才身上背著的餘建成,整個人都要不好了。
他們這是要鬨哪樣?還有完沒完了?
他滿頭黑線的看向餘茂才,實在搞不懂他這番操作,到底是要鬨哪樣。
“你......你們這到底是出什麼事了?”
餘建豐的語氣顯得頗為不耐,他一個做小本買賣的人,哪裡經得起這些不相乾的人盯著折騰。
“建豐兄弟,實在是對不住啦。”
“建成兄弟在縣衙大牢裡待了幾天,傷得太重,已經陷入昏迷了。”
餘茂才哭喪著臉,語氣中滿是無奈。
他也覺得很冤好吧!
自己去縣城闖天下的發財夢,還沒開始做呢,就徹底破碎了,他該找誰說理去呀!
“他如今正發著高熱,怕是還得麻煩建豐兄弟,幫忙給請個大夫。”
“拜托啦!”
餘茂才不管不顧地直接將餘建成放到椅子上,任由毫無知覺的他從椅子上滑了下去。
“哎喲喂!你看看這事兒鬨得!”
“怎麼會是你把他從縣衙帶回來的呀?”
借著昏黃的燈光,他分明看見,餘建成的臉上,泛著不同尋常的潮紅,身上更是散發著陣陣惡臭。
餘建豐滿肚子疑問,看向從椅子上出溜到地上的餘建成,嚇出一身冷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