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儘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著平穩,總算是沒有忘了禮數,恭敬地對著洪氏行了一禮,隨即便站定,思索著該如何替希月撐腰。
“聽說......”
“聽說剛才,你為難希月,不知道她到底是做錯了什麼?惹你不高興了。”
他的聲音裡帶著幾分疑惑和不滿。
“在這裡,我先代她,給你賠個不是。”
大貴斟酌了片刻,這才開口道。
“說到底,她如今也是顧家的下人。”
“有什麼做得不對之處,自有大小姐和我們這些管事們加以管教,還請餘家大嫂子不要為難。”
洪氏抬眸,看向這個站在自己麵前的青年,險些被他的這番話給氣笑了,眼中滿是惱怒和不屑。
他知道什麼呀?就興衝衝地跑過來,找她問罪來了?
她自問,找希月要回屬於自己的東西,是天經地義的事情。
她自己的東西,被彆人拿了去,還不能開口要回來不成?
哪怕是當著他們的主子——顧娘子的麵,她也照樣敢問希月把東西要回來。
“怎麼?你是希月那小賤人,搬來的救兵嗎?”
洪氏的嘴角輕蔑地扯了一下,表情滿是嘲諷和厭惡。
她倒是沒看出來呀,那小賤人當著她的麵把耳墜子還了回來,轉頭便指使旁人,告狀撐腰去了。
在她看來,那條抹額不值多少銀子。
一定是希月舍不得那副銀耳墜子,這才跟大貴一起,上演了這出戲碼來。
一個唱紅臉,一個唱白臉,這一招她玩得倒是挺溜啊!
隻可惜,她洪氏並不是吃素的。
大貴深吸
了一口氣,大義凜然地看向洪氏,挺直了腰杆。
“我做為顧家的大管事,宅子裡的下人受了委屈,被人欺負,有責任站出來,說幾句公道話。”
“希月她......若有什麼做得不對的地方,還請你不要太過為難。”
大貴的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,可態度卻依然堅決,分毫也不退讓。
“有任何問題,自有我們這些做管事的批評指教,就不勞餘家大嫂費心了。”
大貴滿腦子裡,都是希月受儘委屈,淚流滿麵的嬌俏模樣。
那楚楚可憐的樣子,不斷的在他的腦海中浮現,讓他的整顆心都揪做一團,隻覺得心口上,一陣陣地抽搐般的疼痛。
此刻的他,更想做的是,不管不顧地衝到她的麵前,將她擁進懷裡好好的安撫,再也不讓佳人受到丁點的傷害。
洪氏騰地一下子站起來,氣勢洶洶地指著大貴的鼻子。
“好你個大貴!”
“如今,你不過是顧宅的一個下人,一個小管事。”
“究竟是誰給你的勇氣,讓你站在我的麵前,出言指責我的?”
看大貴臉色沉下來,洪氏繼續毫不客氣地說道。
“你去把那個小賤人給我叫出來,我倒要當麵問問她,到底是安的什麼心思。”
洪氏氣鼓鼓的將收好的耳墜子掏出來,用力地拍在小桌子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