琴嬤嬤的話,雖然令顧千蘭十分的不滿,卻終究不好再說些什麼。
“既然嬤嬤已經這麼決定了,我也就不再攔著了。”
“希月那邊,她的娘親和哥哥都在長北鎮的徐家當差。”
顧千蘭想了想,決定抽個時間去長北鎮走一趟。
徐老匹夫如今癱在床上,他家的那些事情,一直沒能等到原主那個所謂的舅父過來處理。
也不知道,那位府城的舅父,到底出了什麼意外。
想到這些令人頭痛的人和事,顧千蘭不由得揉了揉眉心。
“晚些時候,我親自去鎮上走一趟,看看能不能跟她的家人聯係上。”
“再怎麼說,也是閨女出嫁,希月雖說是身不由己,沒有提及自己的家人。”
“我這個做主子的,卻不能當做不知道這事。”
琴嬤嬤一聽這話,不由得瞪大眼睛。
她竟不知道,希月那小娘皮的娘親和哥哥一家,竟然就在鎮子上。
她原以為那個丫頭,是個孤苦無依的小女子,輾轉被賣,早已經跟自己的家人失散了呢。
“希月的娘親和哥哥......”
“原來......大貴看中的這個媳婦,還有娘家人啊。”
琴嬤嬤喃喃地說了句,隨即臉色越發難看了幾分。
“是啊......希月還有家人在鎮子上,隻不過......”
“她一直不曾提起,想必是有什麼苦衷吧。”
顧千蘭對於希月的做法,倒是有些理解。
因為她之前的任性和堅持,使一家人全部落入那般田地,還不知道她的哥哥一家現在的日子過得怎樣了。
“嬤嬤不如將準備好的聘禮拿出來,我下午去鎮上的時候,看看能不能順便跟希月家裡人說一說。”
“好歹,總要給她準備一副新的喜帕。”
“她畢竟是我這個宅子裡,第一個嫁人的姑娘,我這個做主子的,還要為她好好添妝呢。”
她看上去,似乎對替希月準備嫁妝的事情,分外感興趣。
可這些話在琴嬤嬤聽來,卻隻覺得分外刺耳。
“是......老奴這就去把之前準備的聘禮拿來,給大小姐過目。”
琴嬤嬤的手裡,早已經沒了多少體己。
為了成功算計到餘家那對老夫妻,她和兒子們幾乎費了九牛二虎之力,才終於成事了。
如今,看著老餘家眾人的下場,她隻覺得心頭一陣暢快。
失去的良田是不可能拿回來了,可看到老餘家現在四分五裂,死的死散的散,她隻有種大仇得報的愉悅。
這麼一想,大貴娶希月過門的事情,似乎也顯得不是那麼令她難以接受了。
她快步退出屋子,正好在轉角處,看到靈秀拉著紫蘇,小聲地說著什麼。
離得有些遠,她隻看到兩個小姑娘,說得繪聲繪色的,靈秀更是時不時的露出驚歎的表情,看得她對麵的紫蘇一愣一愣的。
琴嬤嬤下意識地,便猜測著靈秀正在說的事,恐怕與大貴和希月有關。
當下氣血上湧,不管不顧地衝上前去。
“好你個小丫頭片子!我是怎麼跟你交代的?”
“你把老娘的話,當做耳旁風了不成?”
琴嬤嬤走上前去,二話不說便揪住靈秀的耳朵,擰著她的耳朵轉了一個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