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嗬嗬......就再也彆想好了。”
江管事沒有說的是,他不僅僅是換了藥,還降了老爺的夥食,每天隻是讓他跟著下人們一起用飯。
吃的是最最簡單的大鍋菜,就連廚娘也隻留下一個,能做飯把菜燒熟即可。
顧千蘭站在一旁,看著徐老匹夫的慘樣,不禁微微勾了下唇。
鬨了半天,他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,還有一大半的原因是她的傑作。
“你......”徐浩澤瞪著江管事,心裡裝著滿肚子的疑問,卻無奈問不出來。
“你是不是很奇怪,很想知道為什麼?”
“你待我也不算苛刻,為什麼我會在你病重之際,做出這等事情來?”
江管事像是徐浩澤肚子裡的蛔蟲似的,一句話便問到了徐老匹夫的心坎裡。
他不住地點著頭,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。
江管事勾了勾嘴角,並沒有繼續說下去。
“這樣......你先告訴我,府裡管事們的賣身契在什麼地方?”
“說出來了,我就讓下人們,好好伺候你,正常給你用藥,怎麼樣?”
江管事不僅沒能找到自己的賣身契,就連外麵各大鋪子管事們的身契,包括臥春樓梅娘的賣身契,都沒有找出來。
除了府裡乾活的那些下人們,管事們的賣身契,想必都被徐浩澤另外收了起來。
床榻上的徐浩澤,聽了這話,突然發出“咯!咯!咯!”的笑聲,聲音在昏暗的屋子裡,顯得格外的刺耳。
江管事看著隻知道一停傻笑,一個字也不說的徐浩澤,頓時氣不打一處來。
“哼!你不交出賣身契,也沒關係。”
“大不了......”江管事咬著牙,決定賭上一把。
大不了,他們這些沒有賣
身契的管事們,等到府裡的主子們死絕了,自然會有官府的人出麵,將他們全都收歸縣衙。
隻是到了那個時候,他們幾個就被動了。
原本可以拿著賣身契,交上贖身銀子去衙屬,脫了奴籍的事情,卻被徐老匹夫整成個麻煩事。
徐浩澤看著江管事氣憤難平的臉,隻覺得心氣都跟著順暢了許多。
他原本隻是為了謹慎起見,不想府裡的管事們,被那個賤婦操控到手裡。
這才趁機,將所有管事們的賣身契,全都收到了隱秘處藏了起來。
沒成想......那賤婦死了之後,他也沒想起來,要把那些賣身契拿出來放到明麵上。
如今,那些藏起來的賣身契,倒成了他的保命符。
隻要他還有一口氣在,這些管事們就得聽命於他。
徐浩澤想到這一層,心裡不由得燃起一絲生的希望。
隻是......現在他的身邊,連一個可以信任,得用的人都沒有。
之前的貼身小廝,全都被江管事這個老東西給發賣了出去。
今天在他身邊伺候的小廝,便是江管事剛從外頭買回來的,甚至都不曾調教過,便送到了他的麵前。
不會伺候人不說,動作毛手毛腳,還格外的懶。
徐浩澤想到自己此刻的處境,便不由得暗自惱恨,幾乎想要把江管事生吞活剝才解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