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淡淡地審視著麵前的少年,仔細地打量著他。
“見到你子平叔他們,還有杏兒嬸子了吧?他們現在怎麼樣?”
顧千蘭接二連三的把問題拋出來,直炸得良才心頭慌亂,簡直不知該怎麼辦才好。
“顧......顧嬸子,你還是彆問了。”
“我不知道,我什麼也不知道。”
少年幾乎快要急得掉下眼淚,腦海裡不斷地回響著高大哥臨走時說的那些話。
“我......我怕......”
“嗚......嗚!嗚!”
一整天的精神緊繃下,良才在麵對了顧嬸子的連環詢問之後,終於繃不住大哭起來。
看著在自己麵前痛哭流涕的良才,顧千蘭輕輕地鬆了一口氣。
牛家村後山的那些情況,她自然是再清楚不過的。
甚至她知道得比良才這個孩子,更是多得多。
之所以會把他叫過來問詢一番,一來是怕引起一些有心人的懷疑。
二來......也是想要紓解一下這孩子壓抑在心底的情緒。
眼下看他哭出來,她總算是稍稍安心了。
“好孩子,彆怕,一切都有嬸子在呢。”
“再說了,你看我不是去了牛家村,還從那邊平安無事的回來了嗎?”
她站起身,輕輕地拍了拍少年的肩膀。
“行了!那裡發生的事情,你就當是做了一場夢,把它忘了吧。”
“其他的事情,都交給我。”
看著漸漸暗下來的天色,顧千蘭眸光微沉。
她又該踏上去往牛家村的征程了,不知道衙差們得了她的消息,有沒有出發尋找汪家的那夥人。
他們一行人,不是打算進山去開礦嗎?
那麼,就讓他們加入朝廷的隊伍,好好乾活,為國分憂吧!
牛家村的祠堂裡,此時燈火通明。
安東一大清早便跑去肖先生所住的小院,準備好好探一下他的口風。
沒成想,他去得夠早的,可那位神秘的肖先生比他更早。
天還沒有大亮,就已經不見了蹤影。
隻有幾個一問三不知,負責掃灑的仆人守在院子裡。
他長長地鬆了一口氣,屁顛屁顛地轉回祠堂,交了縣令大人的差。
還沒等他坐下緩緩,便接到在山裡的弟兄們傳來的信,說是收到消息,有一夥人意欲在山中圖謀不軌。
這一整天對於他們這些衙差來說,真可謂是驚心動魄。
直到這個時候,他還有些沒能緩過神來。
“大人......咱們抓回來的那夥人,其中一個,據說還是府城汪府的家主。”
“就這麼把他們全都送進山穀......合適嗎?”
安東想到在審問那夥人的時候,其中一個衣著考究的中年男子,大聲叫囂著宣稱自己的身份,便有些為難。
古縣令的眼皮子都懶得抬一下,好整以暇地坐在上首喝著茶。
“他說他是府城汪府的家主,我還說我是城主大人呢!”
“證據呢?他身上可帶了身份文牒?”
他放下茶盞,笑眯眯地說著。
“僅憑他身邊那夥來曆不明的人說,自己是哪裡人,又能證明什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