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將耳墜子捧在手心裡,一一展示給伸過頭來,打算細細端詳的眾位鄉親們。
“各位仔細看一看,這副耳墜跟希月耳垂上的,可是一模一樣?”
隨著琴嬤嬤的話音一落,有那眼尖的婦人,已經飛快地看出兩對耳墜子的不同之處。
“不一樣!還真是不一樣的!”
“你們看啊!琴嬤嬤手上這一副耳墜,比大貴家的那一對,看起來紅寶石略小一點。”
一時間眾人的人頭紛紛湊過來,仔細地端詳辨認著。
“是啊!還真是這樣。”
“二貴家的,你真的認錯了。”
“這兩副耳墜子看起來很像,可你的那一對紅寶石要小一點呢!”
幾個婦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,生怕冤枉了琴嬤嬤母子。
餘冬玉不敢置信地上前兩步,一把搶過琴嬤嬤手裡的帕子。
素色的帕子上,躺著她曾經無比熟悉的耳墜子,正是她出嫁那天戴著的那一對。
這下子,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?
她這是著了她那位好婆婆的道啊!
想到她剛才如此信誓旦旦地說,希月戴了她的耳墜子,餘冬玉隻覺得整張臉紅得發燙。
她兩腿徹底一軟,癱坐在地上,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。
“我......”她好不容易,擠出個“我”字,便再也不知道說什麼,才能挽回眼下的局麵。
“哎呀!小姑,你怎麼樣?還好吧!”
靈秀急忙彎下身,試圖將餘冬玉扶起來。
可她像是被抽乾了渾身所有的力氣,怎麼扶都站不起來。
“這兩副耳墜子長得這麼像,不放在一起,誰能看得出來不一樣啊!”
靈秀不由得替小姑找補解釋著,隻希望大家不要揪著她的錯處不放。
“哼!自己的東西丟了數四處找一找。”
“更沒有找我這個婆母問一問,先入為主地便認定了大嫂的耳墜子是她的。”
“我們家,要不起這樣不分青紅皂白,就冤枉家人的媳婦。”
琴嬤嬤冷冷地看著癱坐在地的餘冬玉,忍無可忍地說出決絕的話來。
“對!娘,我早說要把她趕回娘家,這下子你總算是聽了我的。”
二貴早在餘冬玉叫嚷著要耳墜子時,便對這個姑娘深惡痛絕。
隻恨不得,從來不曾認識她才好。
眼下聽見娘親的意思,立即附和著,隻差拍手稱快了。
人群中的大貴,聽到娘親和二貴的對話,握住希月的手下意識地一緊。
隨即拉著她,便朝著娘親和二貴的方向擠過來。
他在心裡不住地呐喊著,“等一等,再等一等。千萬彆急著做這種決定。”
可惜,琴嬤嬤和二貴完全聽不到他心底的聲音,冷冷地看著餘冬玉,當著眾鄉親的麵,開口說出要趕她回娘家。
餘冬玉隻覺得她的整顆心,如同墜入冰窖,寒冷與絕望緊緊地包圍著她。
她看著二貴的嘴巴一張一合,說出這個世間,對她來說最最殘忍的話語。
她下意識地搖著頭,不想再聽到這些令她無比痛心的話。
“娘!我這就去拿紙筆,寫下休書,今天便將這個攪家精給休回娘家去!”